么大的事情,即便皇帝封鎖消息,也封鎖不了朝堂大佬們的耳目。結果朝堂大佬們集體緘默,好似這件事情僅僅只是皇帝的家事一樣。其實這不是家事,這事關朝堂的走向,事關帝王繼承人花落誰家。只是這會皇帝正在氣頭上,誰出頭就是觸皇帝的霉頭,絕對討不到好處。
乾德帝很生氣,非常生氣。對齊皇后是刻骨的仇恨,恨不得現在就讓齊皇后死。對陸瑾娘則是真正的厭惡,這個女人太會自作主張,竟然打了個時間差,將消息擴散了出去。這個女人當真以為他不敢貶了她嗎?她有什么自信?
在處理陸瑾娘之前,皇帝要先處理了齊皇后。齊皇后大逆不道,皇帝下明旨嚴厲申斥。這對朝堂大佬們來說,是一個很明顯的風向標。于是很快,各種彈劾齊皇后的折子,紛紛飄進皇宮。很快朝堂眾口一致的上書請皇帝行廢皇后之舉。即便魯國公府有心力挽狂瀾,可是在這樣的情勢下,魯國公府的動作連個水花都沒有飄起來。至于安王的老師,一開始還為安王說話,順便為齊皇后說話。可是群情洶涌,到最后他們也只能保持緘默。既然無法力挽狂瀾,但是也不能落井下石。沉默則是最好的表態。而在這么多奏折里面,還有幾本別出心裁,是請立周王為太子的。沒說要立陸貴妃為皇后,只說立周王為太子,其實已經說明了大家的立場。更何況這里面還有一本是來自于內閣大學士。這個分量就很重了。
乾德帝憤怒的將所有奏折都推到在地上,臉色泛紅,這是一種不健康的臉色。或許是之前吃藥吃的太猛了,加上那些事情有些不節制,這會那些沉淀在身體里的藥開始在反噬他的身體。可是乾德帝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他身體的毒還算少嗎?先是他的發妻給他下毒,讓他絕了子嗣。后來那些道士獻上來藥,未嘗就沒有含有毒素。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乾德帝在御書房內走來走去,心里頭燒著一把火,可是偏偏沒有渠道發泄。
顧忠有些不太明白乾德帝的怒火來自于哪里。若是因為齊皇后而發怒,朝臣們上書請廢皇后,不是正好嗎?若是因為有人上書立周王為太子,皇帝也沒必要發這么大的火氣吧。好歹周王在諸位皇子中也是不錯的,身體健康,有魄力,知道上進。現在開始上朝當差,也是十分謙虛好學,一點都沒有驕傲自滿的姿態。這樣的人被朝臣們認為是太子的人選,也不過分啊。所以顧忠很糊涂了,他不明白乾德帝有什么好生氣的。
其實就連乾德帝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的怒火來自于哪里,他就是想要生氣,想要發火。這股怒氣似乎是沖著齊皇后去的,又像是沖著陸瑾娘的去的,或者是沖著那些看笑話的朝臣們去的。不管如何,皇帝就是很憤怒。
顧忠覺著這樣子下去也不是個事情,于是提醒道:“皇上,安王殿下還在外面跪著。”
“他愛跪就讓他跪著,等等,將他叫進來,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說些什么。”
“奴才遵旨。”
短短數日,安王消瘦得見風就倒。從出事的那天起,他就沒能再見到齊皇后。齊皇后身邊的幾個心腹,都已經被處死,包括佟有賢,包括柯嬤嬤。這些人都是直接參與當年下藥一事的人,乾德帝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安王覺著自己下一刻就會倒下去,一直沒倒,那是因為他心里頭還憋著一口氣。是這口氣讓他的身體支撐到現在。可是他很清楚,他快撐不下去了。他的身體幾乎全毀了,已經沒有養好的可能。這一次過后,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即便能夠活下來,那這輩子也注定是個藥罐子。
在門外的時候,安王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想將所有咳嗽都憋著,可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必須給身體一個放縱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不能當著乾德帝的面。咳嗽完了,整了整衣衫,安王這才跨進大門,走進御書房。他消瘦的身體,已經撐不起身上的衣服,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