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培進來稟報,說是陸可信陸大人求見。
興元帝還在發愣,周元培提醒了幾聲,興元帝這才回過神來,吩咐周元培將陸可信帶過來,正好有些話不可對別人說,但是對陸可信是可以說的。
陸可信權利越大,地位越高,人也越發見老,不復當年的瀟灑。
“微臣叩見皇上。”
“愛卿平身,坐下說話吧。”興元帝臉上帶著一抹笑,顯得對這位大舅舅極為尊崇。
陸可信不敢放肆,只坐了椅子邊角,稍微撐住身體就可。
“陸大人這會巴巴的求見,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陸可信猶豫了一下,他覺著皇帝這分明是在明知故問,如今能讓他擔心的也就是陸瑾娘的情況。于是他說道:“啟稟皇上,聽聞太后身體不適,微臣想要見太后一面,以安眾臣的心。”
“朕看不是安眾臣的心,是要安愛卿的心和陸家的心吧。”興元帝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可信。
陸可信有些尷尬,“什么都瞞不過皇上,微臣的確是有私心,還請皇上準許。”
“朕不答應。”興元帝很直接的拒絕了。這讓陸可信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興元帝卻沒有賣關子,而是大方的同陸可信交代了事情,“非是朕不通人情,而是太后并不在行宮,朕如何能答應讓你見太后。答應了你,你也見不著。”
“不在行宮?”陸可信嚇傻了,汗水都出來了,“怎么會不在行宮,難道是遇到了什么不測?”
興元帝搖頭,“并非是遇到了什么不測,而是她走了,心甘情愿的離開了。”興元帝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失落。
她走了?這話讓陸可信呆愣,腦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竇猛。難道陸瑾娘同竇猛之間真的有什么?難道陸瑾娘是跟著竇猛走了?她怎么這么糊涂,她不是三歲小孩了,為何行事還會如此的任性。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內情,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陸可信慘白著一張臉,望著興元帝,“皇上,太后真的走了嗎?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興元帝不屑一笑,“誤會?陸大人多慮了,這里面沒有任何誤會,事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從朕問她那天開始,她就沒有隱瞞朕,她真的同……總之她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來,很干脆的就走了。朕……如今已經讓人放出消息,說太后身體不適,需要在行宮長期休養。替身也找好了。總之此事朕告訴了陸大人,若是坊間有一句流言傳出,朕就拿陸大人問罪。此事輕重程度,想必陸大人心里頭清楚的很。”
陸可信紙覺惶恐,就好似頭頂頂著一把劍,隨時都有可能有殺頭之禍。陸可信很干脆的給興元帝跪下了,取下管帽,放在手邊,匍匐著身體,哽咽說道:“皇上,微臣辜負了皇上的信任,微臣不配為官,微臣請辭,請皇上成全。”
興元帝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憤怒,“成全?你們一個個都要朕來成全,那誰來成全朕的一番心意?想要請辭,門都沒有。陸大人收起你的惺惺作態,朕是不答應你請辭的。你就好好的留在那位置上,為朕,為朝廷,為國家這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至于太后這事,你知我知,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咱們君臣二人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以前是什么樣,以后還是什么樣。陸大人放心,朕這點心胸還是有的。朕絕對不會因為太后之事,遷怒到陸大人和陸氏一族的身上。你該知道,朕心里頭是記掛著母后的,朕盼著有一天母后能夠回心轉意,能夠回到京城,回到后宮。”
興元帝擲地有聲,他堅信這一天必定會到來。竇猛絕對不可能永久的同她在一起,那絕對不可能。
陸可信微微抬頭,望著興元帝。他在觀察,這番話里面有多少真情假意,究竟該不該相信皇帝的信用。不過貌似他如今別無選擇,只能磕頭,“微臣遵旨,微臣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