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陸瑾娘同竇猛上了自家的畫舫。畫舫一共兩層,兩人就在二樓。畫舫外掛了燈籠,陸瑾娘朝外看去,碼頭周圍停了不少的畫舫,也都掛著燈籠,不過同他們的畫舫似乎有所不同。陸瑾娘在猜測,掛上燈籠一方面是為了照面,一方面是不是告訴別人,這畫舫上有人,開船的時候小心一點。
陸瑾娘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竇猛,竇猛偷笑一下,然后一本正經的點頭。
陸瑾娘自得一笑,果真如她想的那般。
畫舫開動,朝著河中心駛去,遠處還有不少畫舫,離得近了,聽到隔壁畫舫傳來的鶯鶯燕燕,杯盤相撞,偶爾還有男人大聲的調笑聲。陸瑾娘本就生于江南,江南地區的方言她自然是聽得懂的。聽了幾句,陸瑾娘頓時明白過來。之前的想法全錯了。
陸瑾娘狠狠的朝竇猛瞪去,難怪之前竇猛的表現有點奇怪。
竇猛好笑,拿起茶杯放在陸瑾娘手邊,“瑾娘先消消氣。”
陸瑾娘不滿,端起茶杯喝了茶水,問道:“是不是外面的畫舫都是做那皮肉生意的?”
竇猛不敢再隱瞞,點點頭,“八九不離十。也有富貴人家自己買了畫舫,不過多半也是用來招呼客人,那上面也少不了姐兒。”
陸瑾娘似笑非笑的看著竇猛,“竇郎如此清楚,讓我猜猜,如今咱們坐的這艘畫舫想必招呼過某些客人吧。還有什么姐兒之類的,是嗎?”
竇猛被一口酒嗆住,狠狠的咳嗽了幾聲這才好了點。顧左右而言他,“瑾娘多心了,你看外面的景色多美,咱們看景色就行。”
陸瑾娘拿開竇猛的酒杯,“竇猛,不肯同我說實話嗎?那就別怪我去找別人問。”
竇猛心虛的咳嗽,想要蒙混過關,陸瑾娘怎么可能放過她。只前陸瑾娘是因為懶,所以不想動腦筋,如今她腦子全力開動,竇猛想要當面隱瞞什么,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瑾娘想要知道什么,找我問就行了,何必問別人。”竇猛趕緊表態。
陸瑾娘笑笑,“竇郎是想好了怎么說嗎?還是正在編造一個故事出來,表現你的無辜。”
竇猛嘆氣,一臉懺悔的模樣,“果然什么都瞞不過瑾娘。好吧,這畫舫的確用來招呼過一些客人。若是瑾娘不喜歡這畫舫被別人用過,明兒我就讓人去買個新的。”
“不用買新的,我覺著這艘畫舫不錯。”陸瑾娘似笑非笑的看著竇猛,“說說吧,請了多少姐兒上來,是不是日日春宵苦短。溫柔鄉果真是美不勝收吧。竇郎好艷福,早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說過這江南的鳳舞,尤其是這里的姐兒們,更是各有風情,讓人流連忘返。咱們竇郎是不是也在懷念過去那些荒唐的歲月?如今有我在身邊,怕是不方便了吧。竇郎可有后悔。”
“瑾娘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心堪比明月,清清楚楚,心里頭一直只有瑾娘一人。那什么姐兒妹子什么的,不過是逢場作戲,絕對沒有日日春宵。最多也就是喝喝酒,聽聽小曲。”竇猛義正言辭,顯得無比的正直。
陸瑾娘嘲諷一笑,挑起竇猛的下頜,“竇郎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為夫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娘子的事情。娘子明鑒,可不能聽風就是雨,冤枉好人啊。”
“是嗎?在竇郎眼里,我就是是非不分,偏聽偏信的人嗎?”陸瑾娘似笑非笑的看著竇猛,看著竇猛做小伏低,一臉心虛的模樣。
竇猛抓住陸瑾娘的手,討好一笑,“娘子誤會了,我絕對沒那意思。娘子明察秋毫,處事最為公正不過,我最佩服的就是娘子。娘子放心,等到明日,不,現在為夫就讓人將去買新的畫舫,只屬于娘子一人,除非娘子允許,誰都不能使用。”
陸瑾娘好笑,“竇郎有心了。不過我并不需要什么畫舫。我只想讓竇郎明白,你現在有我了,所以過去的那些事情,最好都忘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