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府中,李無塵給吃了個酒足飯飽,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不由覺得對方真是個好人。
他并不怕對方會下毒,在邱老頭的調(diào)教下,這世上只有自己毒別人的,哪里會有人能毒他,更何況他還百毒不侵。
“道長可滿意?”
廖知府靜靜的將酒杯放下,心中卻是對那師爺?shù)霓k事效率大失所望。
“很滿意!很滿意!”
李無塵瞇著眼,看著對面這個知府,心思敏銳的他,知府先前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之所以不戳穿,只不過是為了不費(fèi)工夫,找到林毅罷了。
“那就好,還請道長再小坐片刻,稍后我再吩咐人送些瓜果過來。”
廖知府自斟一杯酒,自飲了一杯,并沒有與李無塵對飲,大衍律法有明確的規(guī)定‘未及冠者,嚴(yán)禁飲酒。觸犯者,鞭撻三十’,而李無塵顯然,還差那么一歲。
“行!行!行!”
李無塵有些懶洋洋的,將碗筷放下后,枕著頭,背靠椅背,悠然自在。
沒有等多久,瓜果來了,林毅也來了。
一行上百號人,將整個廖府給圍了個水泄不通,連帶不知情的廖夫人,都跌坐到了地上,以為自己的夫君犯了什么抄家大罪,需要勞動這么多軍士過來。
廖知府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迎了上去,卻哪知,林毅根本就不理會他,邁步經(jīng)過他的身邊,朝著那穿著道袍的李無塵拱手道“一別數(shù)載,敢問尊師可好?”
他問的是鐵閻羅,當(dāng)然,順帶也問了一下老道士。
李無塵站起身來,恭敬的回禮道“兩位師父身體都還硬朗,勞林將軍費(fèi)心了。”
林毅點了點頭,這些年在他的刻意打聽之下,對無為山了解的更多了,但了解的越深,他越為當(dāng)日聽從了方神醫(yī)的話而感到慶幸。
“那今晚我安排,咱們不醉不歸!”
林毅哈哈大笑,當(dāng)年之事早已了解,如清風(fēng)浮塵般早成了過眼云煙消散了。
李無塵點頭應(yīng)是,人家是這的鎮(zhèn)江龍,自己這種走地蛇還是老老實實聽對方吩咐為是,當(dāng)然在這種牢牢掌控著南定城的林毅面前,他也相信,這區(qū)區(qū)飲酒的問題,應(yīng)該不大,而那如今在旁瑟瑟發(fā)抖的廖知府,應(yīng)該是不敢鞭撻自己的吧
隨后,林毅上前勾著李無塵的脖子,兩人就這么并肩而出廖府,若是一般人看見,恐怕真會以為這兩個是感情十分要好的親兄弟。
軍隊如來時般迅速的撤離出了廖府,廖知府瞬間癱軟在了椅子上,沒有理會前來問緣由的廖夫人,后怕的長舒一口氣后,急忙吩咐下人,把那個惹起這件事端的守城卒叫來,并且將他的姐姐逐出廖府。
南定城中的夜幕降臨的很快,繁華的城中區(qū),煙花柳巷之地,依舊高掛著燈籠,燈火通明,迎來送往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但大部分都是些穿著儒衫的文人墨客。
秦淮樓,是這南定城首屈一指的情迷之地,也是今日李無塵落荒而逃的地方。
跟著林毅踏步剛到門口,李無塵便死活不肯進(jìn)去了,先前那一幕幕還赫然在腦中轉(zhuǎn)動,面子是真的丟大了,再回來卻是萬萬不可。
林毅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李無塵是潔身自好,不愿意跟這些煙花女子為伍,但接下來走出來那熱情的老鴇卻讓他的猜測瞬間破碎。
老鴇站在秦淮樓的紅毯之上,對著李無塵笑道“小道長,才不見這么一會,又來了呀。”
當(dāng)然,她并不夠造次,說些過分的話,八面玲瓏的她,早就見到了一邊穿著的林毅。
林毅也是這里的常客,與老鴇互相打過招呼后,強(qiáng)行的將他拉了進(jìn)去,口中同時還笑道“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叔也是過來人,不用怕被我知道。”
不管是多么生疏的關(guān)系,只要一起到了這種地方,都會親如兄弟般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