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塵婉拒了林長安去找個地方喝酒的提議,徑直去了西郊。
依舊還是那古色古香的小院落,濃厚的藥香隔老遠便能聞到。
“你來了?”
聽得敲門聲,寧遠拉開門,滿臉的疲憊,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休息了一般。
“見過師兄!”
李無塵彎腰施了一禮,既然拜到了醫(yī)門,那么寧遠自然是他的師兄。
寧遠擠出一絲笑容,道“快進去吧,先生在等你。”
隨著寧遠邁出而入,但今日卻將他帶到了一處地窖中。
“剩下的我便不跟著了,你自己下去吧。”
寧遠的眼角有一絲悲痛,這讓李無塵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急忙下了地窖。
地窖很亮堂,點滿了飄搖的燭火,周邊還有很多被碼放的整整齊齊的藥材,而在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大藥缸,一名穿著粗布麻衣,踩著草鞋的老嫗正站在一條小板凳上不停地攪拌著其中的藥液。
李無塵凝眉,眼前人有些熟悉,似乎是……林玉函。
“進去吧!”
那老嫗沒有回頭,知道是李無塵來了,聲音蒼老,卻是林玉函的聲音無疑。
李無塵依言邁步上了藥缸邊的臺階,看向面前的老嫗,瞳孔猛的一陣收縮。
面前人臉上滿是皺褶,眼眸渾濁不堪,垂垂老矣的面容上,滿是一塊又一塊的老年斑,但依稀還能看出她本來的相貌。
“您……”
李無塵有些哽咽,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想來與他脫不了干系。
“我本就已經(jīng)過了九十個春秋,這才是我原來的相貌,你且先下去。”
林玉函耐心解釋了一聲,便催促著李無塵趕緊下藥缸。
聽罷,李無塵緩緩除去衣物,進入藥缸,剛一下去,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融化掉了一般,自五臟六腑到外皮,皆有如火燒身的感覺。
“你本活不過五歲,但邱老頭用莫測手段,引‘虛’入了你的體內(nèi),方才吊住了你的性命,但也僅僅為你續(xù)了十年壽,我欠了他的情,他要你來找我,便是要我還了他這一份情!”
林玉函話音落下,取出三支銀針,大喝一聲“你且細細體會,這便是我醫(yī)門的不傳之秘,續(xù)命三針!”
她說罷,將三支銀針猛的插進了他的百匯、神庭、風(fēng)府穴上。
李無塵只覺一股強大的刺痛感,自三處穴位開始蔓延到了他的全身,甚至開始有了一種經(jīng)脈開始逐一崩斷的感覺。
“忍住,熬過了這一劫,你便能再添五年壽元。”
李無塵痛嚎一聲,一條萬足長蟲自他的背脊開始顯現(xiàn),似要破體而出,更有一道尖銳刺耳的鳴叫自他的七竅發(fā)出,這是來自‘虛’的怒吼!
林玉函額頭見汗,手勢未停,自腰間又取出數(shù)支銀針,定住了他的奇經(jīng)八脈,不讓他體內(nèi)‘虛’的力量暴走。
缸內(nèi)的藥液,漸漸開始沸騰了起來,整個地窖都隱隱有些不穩(wěn),一道無形的勁氣自李無塵的身上散發(fā)而出,將一地干癟的藥草都給吹飛了出去。
林玉函的嘴臉溢出一絲鮮血,卻不肯停手,又取出了數(shù)支銀針,扎進李無塵的背脊。
銀針入體,那萬足長蟲似乎收到了刺激一般,開始瘋狂扭動了起來。
李無塵雙目翻白,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了瞳孔,口中咆哮出了不似人類的嘶吼。
林玉函面色蒼白,卻不肯罷手,自后腰拔出了一根手臂長的金針,自天靈蓋朝下猛的插去,當(dāng)金針沒入李無塵頭顱之后,便迅速化開。
這一針下去,李無塵抽搐了片刻,立刻昏死了過去……
林玉函見狀,方才泄了一口氣,軟倒在地,亦是也暈了過去。
時光悠悠,轉(zhuǎn)瞬七日過去……
李無塵緩緩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便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