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車勞頓,突然安頓好,一下子困意便席卷了全身,所以二人用過晚膳,便各自分別回屋歇息了。
夜轉子時,整座府邸開始掛起了微風,那二層黑色閣樓蒙了塵的燈籠,亦開始慢慢亮了起來,一道若有若無的戲聲自其內緩緩傳出,聲音凄厲飄忽,忽遠忽近,聽不清唱的是什么,但隱約間有霸王別姬的虞姬橋段。
‘曉妝梳洗烏云挽’
‘玉容寂寞淚漣漣’
‘環佩丁冬春日暖’
‘滿腹愁腸鎖眉間’
字字哀怨,句句凄涼,一曲唱罷,那閣樓大門隨之‘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
古舊腐朽的木地板上,踏出了一只玉足,穿著紅鸞繡鞋,意想之中的地板踩踏聲沒有出現,那玉足在離地三寸的位置便停了下來。
‘呼’的一聲,一道紅影自其內飄蕩而出。
借著月光,可以看見那人穿著嫁衣,披著大紅蓋頭,烏黑的長發垂落至腰間,玉手蔥白,但依稀間辨認之下,那五指上的指甲長出了兩寸,閃爍著鋒芒。
李無塵沒有入睡,他正在屋內修行,夜間的月華對修行有益,且他還是沒有從那窺視感中走出。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李無塵微微抬頭,凝眸看去,帶著殺機,四周陰氣上升的很快,陰風陣陣,他早有所覺,自而大喝一聲“何方妖孽,竟敢深夜擾我清修?”
聽得李無塵的喝聲,外面的敲門聲頓時停了
并沒過多久,便傳來了慕容婉兒的喝罵聲“你這該死的李無塵,快給我把門開開!”
門開了,慕容婉兒穿著睡裙,踩著絲質繡鞋,在李無塵差異的目光下,便直接躺到了的床上,將被子蒙頭,死活不愿意出來。
“你也快來,這里有鬼。”
慕容婉兒將被子打開一個小角,示意李無塵過去跟她擠在一起。
李無塵見狀,哈哈大笑,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容婉兒竟然會怕些鬼怪。
“你難道沒聽見有人唱戲嗎?而且在花池那便,有一個紅衣服女人在那對月起舞。”
見李無塵不相信自己,慕容婉兒頓時炸毛了,露出了一個小腦袋,齜牙咧嘴的形容外面那女人的恐怖模樣。
“你難道忘記了我是個道士嗎?”
李無塵咧嘴一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道袍以及背上的桃木劍。
慕容婉兒一愣,方才反應過來,對面這人雖然卑鄙了點,但確實是個實打實的道士,而且手段不低,不是凡俗那些坑蒙拐騙的假道士可以比擬的。
“那你怎么不去把她收了?”
一念至此,她也不再害怕了,緩緩從床上下來,指著外面的花池,滿臉不快,她相信李無塵肯定已經知道這里早就有古怪,不然不可能這么淡定。
“明日再說,她沒有惡意,不然已經去找你了。”
李無塵取過一張軟墊,右手一翻,取出了一支沾滿朱砂的大毛筆,在大門上畫了一個辟邪咒之后,對著慕容婉兒笑道“我的床讓給你,今日且將就一下吧。”
說罷,拖過一個軟墊,就這么盤膝坐在了大門口。
外面的風勢越來越大,唱戲的聲音也越來越飄忽,甚至偶爾還能聽見門口有指甲刮擦大門的聲音,但是慕容婉兒卻不那么害怕了,一切都是因為門口這個淡定的男人帶來的安全感。
當下她也不再急著入睡,就這么趴躺在床上,翹蕩著潔白晶瑩的玉腿,雙手托著下巴,一雙美眸定定的看著李無塵,這一瞬間,她是真的覺得有種從未有過的安心,或許只有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任何的問題都將不會是問題,哪怕天塌了,亦有他會愿意頂著。
但她不知道的是,李無塵臉上的淡定全是裝出來的,外面那絕對是一個大恐怖,甚至白太奶來了也占不了便宜,嘴上雖然說這今晚無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