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若非是李無塵前來扣門,任他誰來了,只怕還未到門前,便已經尸首分離了。
“我準備去戎邊,可知曉你的仇人是誰?”
李無塵不知如何開口,對方身上的戾氣很重,這是長年累月累積出來的,單僅憑他的本事,根本無法將之度化往生,所以只能換個方式,以仇者之血,來慰藉她們的亡魂。
“拓跋家,拓跋寒!”
那嫁衣女子說罷,周身寒氣四溢,整個三生閣中的溫度瞬間降至了冰點,連帶李無塵的眉宇之上,都凝結起了一層寒霜。
拓跋家族自三皇立世便已然存在,號稱是黃帝血脈,在塞外是最為強大的一個部族,在大衍之前,曾操控著中原皇室的更替。
大衍自太祖皇帝起,便一直想要根除他們,但奈何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這數萬年的歷史之中,在大衍遍地,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的內線,甚至,當今的文宗繁衍至今,也有他們的影子在其中。
“可還活著?”
李無塵皺眉看著對方,右手一翻,一道火行符無風自燃,讓他體內的寒意稍緩。
關于拓跋家族的問題,對他來說,問題并不大,他本就無牽無掛,何懼對方勢力雄厚,何況當今天子乃是一方雄主,就怕對方不露頭,一但有了蛛絲馬跡,那些隱藏于暗中的‘私密衛’便會將其連根拔起。
嫁衣女子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妥,冷靜了下來,說道“那人命數悠長,自然還未死,不過如今龜縮與草原深處,怕是你根本無法傷害的了他。”
李無塵沒有答話,沉默了半響后,方才說道“人交由給我來對付,但是你不能再次傷人了。”
他話音落下,那嫁衣女子微微福身,道“自當聽從恩公吩咐。”
李無塵點了點頭,旋即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保護好府中的人,這是我個人的請求,你可以拒絕。”
他將要離去,且不相信那暗中之人會就這么罷手,若是有這嫁衣女子的幫襯,那么慕容婉兒的安危自當是不用他太過當心。
嫁衣女子點頭應了下來,隨后玉手一招,自那紫色絲線上接過一枚圓珠,遞交給了李無塵,輕聲道“這是我的魂珠,北戎高手眾多,以恩公的身手斷然很難自保,若是遇到危險,將之捏碎,我可分身一縷,前來搭救你。”
那枚圓珠色質暗沉,握在手中有絲絲涼意,定睛看去,恍若可以將人魂魄吸食進去一般。
李無塵道過謝,便轉身離去,閣門緩緩打開,嫁衣女子站于他的身后,默默的注視著他。
“恩公以后若有差遣,我荒家上下,愿效犬馬之勞,報答恩公當年的救命之恩。”
聽得身后的回話,李無塵沒有回頭,在他應下了之后,閣門應聲而關,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行至府門前,慕容婉兒以及一眾丫鬟正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見到李無塵出來,慕容婉兒急切的走上前,關切的上下打量著他,似乎是在看他身上缺少了什么零件沒有。
李無塵被她的這副模樣給逗樂了,急忙笑道“我沒事,不過閣樓中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你放心,她不會傷害你的。”
李無塵說罷,看著慕容婉兒越湊越近的腦袋,屈指一彈她的腦門,將她的淚花都給彈了出來。
“你這人,說事就說事,彈我干嘛?”
慕容婉兒揉著有些紅腫的腦袋,氣鼓鼓的粉拳不斷的朝著李無塵身上落下。
粉拳無力,只是單純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而已,所以李無塵裝著疼的齜牙咧嘴的表情說道“切勿再打,不然受傷了可不得了。”
慕容婉兒聽罷,收手站于一旁,側過頭問道“何時離去?”
“或是明日。”
這句話非真,按照他心中的猜想,大概今夜便會有一個結果,定界碑外有敵,且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