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的黑衣人,在戎邊城的街道上飛速奔走。
空蕩蕩的街道上,若說是由于宵禁的原因,沒有行人也說得過去。
但卻連個巡城衛隊都沒有,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蕭瑟的秋風卷蕩著枯黃的落葉,拂過百人的腳邊,明亮的長刀在月光的映襯下有著些許此言。
這一夜很長,亦不平靜。
“散開!十人一組,義父有令,誰能拿到盧方羽頭顱的,賞千金,良田百傾,佃戶百戶!”
為首的黑衣人聲音低沉,停步在盧府不遠處,回首看著身后的諸人。
“諾!”
一陣輕微的呼應,百名黑衣人瞬間打散,三人一組,三兩下便躍上了盧府高墻,朝著內院而去。
盧府的正廳中,盧方羽與一名帶甲中年男子相對而坐。
“吃茶!”
盧方羽微微抬手,目光炯炯的盯著這個所謂掌管戎邊城防營的胡乗。
胡乗額頭見汗,眼角不著痕跡的瞟了眼那一地的尸體,有些慌亂的飲了一口茶水,道“盧大人,你也該知道,此事與我城防營無關,皆是陳公公的指示。”
盧方羽的人早一步的找到了胡乗,并直接將他請到了盧府。
“無礙的!”
盧方羽的神色淡然,微微一笑,又替胡乗的茶盞斟上了些許茶水,笑道“既然與胡將軍無關,今日且好好陪我坐坐吧。”
胡乗想要答話,但突然屋外喊殺聲大作,刀劍的碰撞聲與哀嚎聲交雜,讓這本就陰森的盧府,愈發的詭異了起來。
外面搏殺的,多半是城防營的士卒,連他一同,被對方請了過來。
對于這一切,盧方羽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依舊面帶微笑,不過眼眸中的狠戾之色,愈發的濃厚了起來。
先前與陳耳的那一番爭論,相當是二人已然撕破了臉皮。
而深知對方秉性的盧方羽,又如何猜不到對方會遣殺手來滅他的口。
此刻的盧府,遍地是陷阱,就如同一張大網,等待著獵物的陷入。
只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來得這么快。
“大人,亂黨已經盡數誅滅!”
半個時辰之后,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漢,衣衫染血,持著血淋淋的長刀,跪倒在了盧方羽的腳下。
這是他的貼身護衛,武藝高超,號稱百人敵,曾經以一人之力,一夜之間屠滅了一個百人的本土幫派。
之后被朝廷通緝,是盧方羽救下了他,同時將其雪藏在了自己郊外的別苑中。
每年光供養他一個人的錢糧,便不下千金。
盧方羽點了點頭,神態冷冽的看向一旁的胡乗,笑道“我相信,胡將軍現在應該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胡乗微微一愣,眼睛的余光瞟向下方煞氣逼人的魁梧護衛,心中一秉,急忙說道“盧大人,小的知道該怎么做了。”
說罷,又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可是盧大人,光靠我這五百城防營,恐怕也難有作為啊!”
他擦了把額頭上的細汗,身后的貼身衣衫,早就已經被冷汗所浸濕,他內心清楚的很,若是自己不答應這已經癲狂了的盧方羽,恐怕下一刻,自己就會成為這正廳之中,眾多尸體中的一具。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
盧方羽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只需要看管好你的本部兵馬,不管今夜任何人的調動,你都不準派出一兵一卒前去協助!哪怕是八皇子殿下!”
胡乗聽罷,適才長舒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讓自己帶人去圍攻陳公公的府邸就行。
那樣,哪怕是成功了,后續朝廷追責,自己那也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今夜城防營休沐,所有人都回家休息了。”
胡乗起身,朝著盧方羽深深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