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個她家老爺見了那位肅王府上的表小姐之后,回來就像是喝了幾大盆的雞血似的,先是召了府上的大小管事們一通議事,然后就是吩咐自己趕緊收拾好行李,還特意叮囑她,除了必須要帶走的人、物,其他的全都留下來。
汪太太一時就有些呆住了,驚問道:“難道是北蠻人要打過來了?”
汪福來搖了搖頭,這才與自家婆娘說了林鈺下午到府上的來意。
汪太太畢竟沒有直接與林鈺打過交道,一聽自家老爺居然要跟一個才十二歲的小丫頭做這么一個看起來明顯是賠本的買賣,當即一屁股做到了一旁的繡墩上,把手里的帕子一揮,直言道:“不行,老爺,這事我不同意。”
汪福來沒想到自家這婆娘在這關鍵時刻居然犯了倔,也是沒法子,只得一跺腳就把這里面的一些彎彎繞繞盡數(shù)說給她聽了。
只這婆娘聽完后卻還是一臉的陰晴不定,半晌才嚷道:“老爺,您是不是糊涂了?那才只是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呢!而且還只是那肅王府上突然冒出來的,連誰也不知道來路的一個表小姐,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大小姐!”
“您怎么就能這樣輕信了她呢?萬一她是忽悠您的呢?只是想趁機騙了我們的這個宅子呢?還有,就算是退一萬步說,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可那北蠻人可馬上就要打來了!如果真是那樣,到時候別說是肅王府,就是整個西北,可能都歸了北蠻人了!”
“您說您現(xiàn)在還折騰這些還有什么用?”
汪福來聽的是連連搖頭。
唉!怎么人跟人的區(qū)別就是這么地大呢?
說來也怪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娶媳婦只貪圖這娘們好顏色,卻是沒在乎她是不是也長了個好腦子,難怪生出來的姑娘跟人家一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偏偏這婆娘還是個犟的,他今天要是不把這里面的門道與她說清楚了,她還真就能一屁股賴在這里不走了。
汪福來只得邊嘆氣邊與她解釋道:“你這婆娘,怎么跟了我這么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呢?你當我是跟你一樣的腦子嗎?若是那位表小姐沒有驚人的過人之處,怎會得我這樣地另眼相看?”
“你家老爺我要是真跟你是一樣的腦子,那這么多年來,我能賺下這么大的家業(yè),給你這么好的宅子住嗎?”
眼看著這婆娘就要被自己說得跳腳,汪福來連忙轉入正題,與她解釋道:“你當我真是怕那北蠻人攻來,才想趕緊賣了宅子走人的嗎?”
“錯!我那是怕有人趁著這個機會渾水摸魚,直接對我們下手了!這才想著先走人保命的。”
“至于那些個北蠻人,你真當那姚天敘是吃素的嗎?還有那位肅王世子,誰家的兒郎敢十五歲就帶著幾萬人上戰(zhàn)場拼殺的?更何況那幾萬人還就真的那樣聽他號令了!”
“有這兩位在,我還真就不相信那北蠻人這么容易就能在這西北之地長驅直入了!再說了,如今這大周的天下,早已不是當年那太平盛世了,多少有眼睛的生意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南方,覺得那邊太平,富庶,生意會好做些。”
“可只有真正有心的人才會知道,這世上的富貴,大多都是要險中求的,要想來這西北之地撈金,那自然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汪福來搖頭晃腦,洋洋灑灑地說了這么些,可一對上面前婆娘那似懂非懂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又扯遠了些,忙擺手道:“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你哪里又會懂!我只來跟你說說這位表小姐吧。”
說著話,他就問汪太太道:“肅王妃前段時候病重的事情,你知道吧?”
汪太太不知道自家丈夫好好地提這件事情做什么,可還是點了點頭,回道:“自然知道啊,他們家不還到處張榜尋醫(yī)求藥嗎?老爺您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