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野也想起了他之前是怎么掉下來的了,此時下意識就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那飛遠了些的小蟲子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而后他再是抬眼去看了看那河面,又低頭掃了眼河岸邊豎著的那些兵器,忍不住提議道:“表哥,要不我們直接走水路游過去吧?”
傅玄毅卻是否決了,“這地方有些不對勁,不如貼墻先走一段再說。”
這水路傅玄毅早就考量過了,這種地下暗河深淺不一,但一般長度都很可觀,盡管他們倆的身手、體力、耐力都還不錯,但是李星野的水性并不算好。
方才他們是在崖壁上吃了虧,但那畢竟是一時的意外,再者一般說來,同樣的機關陷阱應不會連著使用兩次,因為人總會有防備之心了,之前也是他離李星野太遠了,這才在事發時來不及救援他,此刻兩人離得很近,互相應都能及時關照到。
況且水會隔絕人的五感,在水下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險,他們的反應,可就要比在陸地上遲鈍得多了。
李星野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的考量,遂也不再多說什么了,好在到了這里,以他二人的眼力,再借著周遭黃綠色的冷光,也不需要再另覓光源了,直接就能把周圍的一切看個一清二楚了。
接下來還是傅玄毅打頭陣,李星野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周圍除卻地下暗河緩緩流動的水流聲以外,依舊是一片平靜,兩人就如同兩只壁虎般,堅定而又沉默地一直緊貼著石壁向前艱難地行進著。
也不知到底又爬了多久,直到眼前覺得越發明亮起來,這光依舊不是外面透進來的日光,卻也不止是頭頂上那些螢火蟲們發出來的冷光了,而是像人為的用來照明的火把之類的映過來的光芒。
很快,他們就發現前面不遠處的石壁上居然有個洞口,地下暗河到那里也被分出了一條支流來,一直向石洞深處流去。
而他們之前所感應到的光源,就是那石洞頂上插著的火把了。借著那火把的光亮,兩人很明顯地看見,那個洞口之外,居然還系著一個竹筏,一根長長的撐桿也就那樣被放在了旁側。
竹筏不大,也就只能容個兩三人,此刻一端被系住了,正飄在河面上,隨著緩緩流動的河水輕輕搖擺著。
顯然,若是這詭異之處當真有人活動,那人,很有可能就在那山洞里面。
再想到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消息的林鈺,傅玄毅凝眉思索了一會兒,又屏息側耳傾聽了一陣動靜,這才回頭沖李星野低聲說了句,“到地方了。”語畢,輕輕一躍,就離開石壁,穩穩站在了那石洞前。
那石洞外面有一小片向外凸出的空地,勉強能立上兩個人,當李星野也站到這里的時候,借著火把的亮光,就能看到里面果然有條蜿蜒曲折的通道,且是半陸半水,不過好歹能好好走路,不用再貼墻爬行了。
傅玄毅矮身撿下了一枚小石子,再有技巧性地往那山洞地面上一扔,那石子就一路骨碌碌地往前滾去,直到過了幾息的功夫,石子終于停了下來,又等上了片刻,也沒見里面有任何的異動,他這才帶著李星野一前一后地小心走了進去。
這山洞里因著一半都是水道,所以洞內很是潮濕,不但腳下的地面一片濕漉漉的,就連洞內的空氣中也是氤氳著水氣,石壁上也爬滿了青苔,有的地方還隱隱有些發黑。
不過這墻面上每隔一丈左右的距離,居然都被安置了燭臺,那上面點燃的蠟燭足有成人手腕粗細,且質量十分過硬,約莫是特制的,在這樣滿是水氣的空間里,依舊能跳躍著明亮的火光,也足以讓他們看清腳下的路面和周圍的一切了。
傅玄毅還發現,那石壁上放置蠟燭的石臺上,幾乎已經凝滿了蠟油,不少甚至還一路順著墻面滴落到了底下的地面上來,可見這里已經燃盡過許多的蠟燭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