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不少人被他們逼成了逃兵。”
聽了這話,林鈺不由得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既是這樣,那宋申之前還怎么有臉,在傅玄毅跟前那般大言不慚?
侵占屯田這種事情,她以往倒也聽說過,比如錦瑟樓里的廚娘莫娘子,她最開始之所以流落出來做工,就是因為她丈夫死了以后,家里的屯田都被人給侵占了,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她這才帶著老人和孩子出來討生活。
可是這種事情以往畢竟只是少數,想起方才傅玄毅說的是自他父王走后……
所以,那些人之前應該還是迫于肅王的威勢,這才不敢太過招搖吧,可等到如今肅王不在了,他們這便有恃無恐起來。
哪怕一向冷靜理智如林鈺,此刻也忍不住一手拍在了面前桌子上,“這些國之蠹蟲!當真是無法無天!若是大周朝廷上下都是這樣的人,那這天下早晚要大廈將傾,國將不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胸膛都在起伏不定,不怪她這樣激動,實在是眼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也令她想起了上一世。
上一世她臨死前的那兩年,其實整個大周就已經是天下大亂了,四境的外敵就不說了,那幾年又是連著的天災,北旱南澇,朝廷雖然是象征性地撥了賑災銀、糧下來,可那些貪官污吏們上下串通一氣,最后錢糧被層層盤剝,留到災民手里的,也只剩下些銅板和碎米了。
直到后來,當真是能稱得上餓殍遍野,流民千里,餓極了的災民里,也的確有傳出易子而食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
在當時那種令人絕望的情況下,民亂和暴動更是此起彼伏,大周各地都不斷地有人在燒殺搶掠,甚至有地方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絲毫也不亞于那些邊境的戰場之上了。
想起上一世的那些見聞,林鈺眼眶都忍不住有些發紅了,那樣的人間煉獄,她是真心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了。
傅玄毅從來沒有見林鈺在人前露出過這樣義憤的神情,仿若對那些人痛恨到了極點,也仿若是出自自己的感同身受一般。
她不是從小只在禹州的那個小田莊上長大的嗎?難道禹州那里的貪官污吏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
再有她方才說的那句話,若是放到外面,那絕對是大逆不道無疑了,甚至可能還會因此被定罪下獄。
她一個這樣向來說話行事滴水不漏的人,居然也會有如此情緒宣泄的時候嗎?
世子見我應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