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也停下了腳步,掃了一眼旁邊還在不停打著滾的壯漢,不咸不淡地回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打他了?再說了,你沒看見他是在抱著肚子喊腹痛嗎?那腹痛的原因多著呢,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打的?要不我們先請個郎中來診斷一下?”
心窩是人的要害處,很容易就會被擊傷,她不過略懲小戒而已,用出去的力道自是巧勁,過后也會讓尋常的大夫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對面的丁瑩本來被林鈺的話氣的不輕,可下一瞬,她眼珠子一轉,就換了副神色,指著圍在一旁的其他幾個家丁道:“我是沒親眼看見,可是他們都目睹了啊。就是你打的!再說了,你有證據能證明不是你出的手嗎?”
林鈺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在場的除了她,其余全是丁家的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人能為她證明。
可反過來,一般來說,苦主要是去公堂上告狀,提供的證人也不能是自己家的人,可是這是在甘州啊,苦主是丁家,丁瑩就有這個自信,他們丁家的人,說出去的話,就可以作為呈堂的證供。
無奈對面的林鈺卻是兩手一攤,全無在意的模樣,“那行啊,走吧,我們去府衙大人們面前對峙去。就說你非得在我錦繡園的某處月洞門口休息,攔著我,不讓我過去找世子,是以我氣憤之下,出手打傷了你家的家丁,這樣說,如何?”
“你!”
丁瑩被她這番話嗆得氣結,同時下意識地回頭往月洞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啊,她現在還不能離開這里。也不能在這鬧出大的動靜來,否則,她還帶來了這么多人呢,都過來出手把眼前這個討人厭的死丫頭打一頓好了。
思量再三,于是最后她忍了又忍,咬著牙回頭回復林鈺道:“你走吧,世子不在這里。”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這里的?”林鈺作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接著道:“就是他叫我來這里找他的呀。”
誰料丁瑩聽了這話卻是嗤之以鼻,而后上下打量著林鈺,口中不屑地道:“說謊話也不想想怎么圓謊嗎?你是世子什么人?他會隨時把他的行蹤告訴你?還讓你過來找他?做夢呢吧?”
她自覺說這話是有根據的。
在這座城里,誰人不知道肅王世子傅玄毅的脾性?
那么一個清冷矜貴,特立獨行的人,連對著她自家那位號稱是甘州府第一美人的堂姐丁芙,都是向來不假辭色的。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身段平平的黃毛丫頭了。
林鈺卻是毫不在意她眼里的不屑與譏諷,只煞有介事地道:“怎么就不可能了?我好歹也是他表妹,現在還跟他住在一個府里,所以我倆之間,怎么也比你們這些八桿子都打不著的人要親近地多吧?”
“你……你簡直是不要臉!”
丁瑩似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當即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著她道:“你算世子哪門子的表妹?你不過是靠著一味不知道從哪里、又以何種手段得來的藥引子,再撞了天大的好運,碰巧救了王妃的性命,這才令王府收留了你。你不過是個挾恩圖報的小人而已!”
“這也就罷了,你偏偏還到處用王府的名義招搖撞騙,否則,這錦繡園是怎么來的?能跑到你手里去?你簡直就是卑鄙無恥!現在居然還敢把世子的名頭和你扯到一塊去,還說你倆親近,你簡直是不知廉恥!如你這樣的人,怎么還有臉留在王府里,有臉留在甘州城……啊!”
眾人只聽一聲尖叫,隨后罵聲戛然而止,再然后,大家就只見得三小姐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表情猙獰痛苦,另一手則還是指著對面的林鈺,口中卻再也發不出完整的字句來,只能聽見含混不清的哇啦聲。
林鈺連忙跳開了兩步,防止對方的手指頭戳到自己的臉上,那位丁三小姐本來還想繼續追著她過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