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笑了笑,想他應該也不缺金銀之物,兩邊這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她便點頭應了下來。
如此一通話說完,敖展也就再無他言了,于是等林鈺又朝著先前那幾個山賊再次道了聲謝,他便也帶著人先行離開,轉身就朝密林里走去。
等到他們那些人的身影徹底走遠了些,林鈺站在原地,身子卻沒忍住,忽然猛地一晃,鐵信本來就正朝著她這邊走來,見狀更是急忙加快了腳步,急奔了過來,可他才剛奔出去一步,卻又見表小姐的身子依然穩穩地立在那里。
甚至等他快到跟前的時候,對方還轉過身來,沖著他微笑,問道:“怎么了?”
鐵信頓時有些恍惚,難道方才是自己看錯了?
他頓了頓,這才走到了林鈺身前,行禮回道:“表小姐,都已經清點好了,弟兄們人都在,就是不少受了重傷,貨物也都理了一遍,雖有損失,可也比我們之前預想的要好上不少了。”
林鈺點了點頭,“人都還在就好。”
又想起常威方才的模樣,忙跟著問了聲,“常威現在如何了?”
鐵信忙抱拳回道:“常爺受的傷也不輕,大腿上還中了一箭,雖說傷到了骨頭,但好在沒有徹底洞穿,只是在那匪窩里沒有及時醫治,看上去就更嚴重了,怕是得趕緊找個大夫來看看了。”
林鈺聽了,面色頓時緊繃了起來,“快帶我去看看他。”
鐵信點頭,連忙引路。
常威被安置在一架馬車里,本來正半闔著眼睛靠在車廂內壁上,聞聽車門被打開,忙睜眼一看,竟是林鈺過來了。
常威人高馬大,車廂里有他一個也基本上容不下其他人了,他又有傷在身,林鈺見他掙扎著要起身,忙擺了擺手,“你不用動,我就是過來看看。”
打眼一掃,果然見他面色蒼白,身上多處染血,尤其是左邊大腿上,緊緊綁著一圈布帶,此時正往外滲著血,應是傷口又裂開了。
林鈺忽覺鼻頭有些發酸,這是母親給她留下的人,當初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救走了自己,那她說不得又要再重復一次上一世的悲慘遭遇。
她情不自禁就吸了下鼻子,微微垂下了眼眸,低語了一句,“對不住你了,常叔。”
常威聽在耳中,忙撐手坐起身來,面朝著林鈺拱手道:“大小姐說的哪里話!只要是您的事,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應當的,而今只不過是受了點小傷罷了,還連累了大小姐過來搭救我,該是我向您告罪才是!”
“還好您這次沒事,若不然,我就是萬死也難向太太交待了,您可千萬別把我這點小傷放在心上……”
看著眼前這個敦厚的漢子一臉真誠又急切地與自己言說著這番話,林鈺卻沒忍住先低下了頭,抬手用袖子揩了揩兩眼,她這才連忙又抬起頭,打住了常威的話,“好了,常叔,我們就都先別說這些了,趕緊先回去吧,先給你們治了傷再說。”
常威這才停住了話頭,可又想起鐵信方才告訴他的,大小姐到底是如何把他們救出來的那番話,登時便忍不住去打量林鈺的臉色,同時開聲問道:“大小姐,您沒受傷吧?聽說那雷伏虎的武功可很了不得。”
林鈺忙搖了搖頭,“沒有,我都躲著他呢,況且就十招而已。”
說完,不等他再發問,林鈺就扭頭朝商隊里看了一眼,見鐵信那邊似乎也把傷員都按照她的吩咐安頓得差不多了,便轉過來給常威丟下句,“好了,常叔,我們得出發了,有話回去再說吧。”說完,她便眼神示意一旁的車夫關上車門,她也就轉身走開了。
等到鐵信那邊果然來報說都安置妥當,可以出發了,林鈺便點了頭,跟著跨上馬,來到隊伍前頭,揮了揮手,整隊里的人便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天寒地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