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妃見她過來,忙一把把她拉到了跟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口中就開始不住地問道:“阿鈺,你出去這一趟到底所謂何事?怎么回來臉色這么差?看起來還瘦了好多,這才過去幾天啊,你這是怎么了?”
看著她臉上一臉急切的憂色,林鈺心里一暖,緊跟著又是一酸,自己這一趟急急忙忙出去,當時也沒說清楚,肅王妃怕耽誤她的事,是以也沒細問,這幾天在家里怕也是寢食難安地擔憂著她。
林鈺心里頓時覺得很不好受,連忙抓住了王妃的手,邊扶著她往院子里走,邊安撫她道:“姨母,您別急,您看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我們回屋里去,回屋我慢慢和您說……”
肅王妃既已見到了她,自然也不會急于這一時,見她一路回來風塵仆仆,便讓人趕緊去準備熱水,讓她先好好沐浴一番。
等林鈺沐浴好,換了身干凈衣裳,肅王妃讓人提前準備好的熱菜熱飯也正好送了過來。
而肅王妃就一直呆在綺繡閣里,等看著林鈺好好用完了一餐飯,這才細問起她這一路的行程來。
林鈺也不敢再讓她因為擔憂自己而胡思亂想,便把這一路的事情都與她說了,只盡量略去了許多的驚險之處。
可肅王妃還是聽得呆住了,一把握緊了她的手就道:“這么說你被那個雷伏虎打傷了?你這孩子,進門怎么不說你身上有傷呢?難怪我看你就一直不對勁……”
說著話,就要去喚一旁的青黛,打算讓她去把方神醫(yī)給請來,林鈺連忙止住了她們,與肅王妃解釋道:“姨母,我這傷之前已經(jīng)吃過藥了,是我?guī)煾纲n的藥,有奇效,現(xiàn)在已然好多了,只等我這兩天就啟程,再去找我?guī)煾缚纯矗先思抑挝疫@傷,最是在行不過,您就放心吧,我沒事的?!?
肅王妃聽了這話,想想她這傷畢竟是與人比武受的內(nèi)傷,找白槿那樣的高人來醫(yī),恐怕的確還要更合適些,于是趕忙附和道:“既如此,你就趕緊去你師父那里看看吧。”
林鈺點了個頭,“嗯,我明天一早就去。”
肅王妃這才跟著點了點頭,然后她才想起林鈺方才說的,那雷伏虎曾被王爺射瞎一只眼睛的事情,這事她當真也是不知情的。
林鈺聽王妃這樣說了,倒也不意外,她已經(jīng)在猜想,可能肅王當時都不知道自己射傷的那人到底姓甚名誰。
因為回來的這一路上,她一直在回想當時搜集到的關于雷大錕此人的線索。
這人可不是一開始就去關外為匪的,最初好像是在河西境內(nèi)的哪座山頭上就落了草,之后一直不安生,到處活動,不但劫掠了多支商隊,有時候還會去搶占別人的山頭。
聽說中間好像有一陣也在甘州府附近活動過,傅玄毅不是說過他父王以前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微服出行嗎?沒準兒就是哪次正好被肅王給撞見了,看不過眼,就路見不平射了他一箭。
肅王妃聽了林鈺的這番推論,倒也認可,這種拔刀相助的事情,的確像是丈夫能干出來的,只是這樣一來,怕是要連累林鈺這邊了。
肅王妃想了想,便開口道:“家里既然得罪過那個悍匪,你這次又折了他的面子,接下來這商路,怕是不好走了?!?
這事林鈺之前就與傅玄毅探討過,此時便也對著肅王妃道:“當時我們比試之前是做了賭注的,那個雷伏虎雖然像是個混不吝的惡人,但據(jù)我所知,他倒也是個守諾之人,但凡是他親口說過的話,應該都會做到,之前他也的確是讓人送我們下山了,也沒有多余的為難。”
“此人愛面子不假,可倒也不是個真小人,當時畢竟也還是當著他那么多手下的面,我們各自立的誓,他若是過后就言而無信,又不讓我的商隊過路了,以那人的個性,應不至于此。”
肅王妃聽了這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