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這句話,林鈺自然也就放心了,仰頭就飲盡了杯中酒。之后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林鈺笑著道:“你若是再去甘州城,只管去錦繡園落腳,我早已留了話,管事們都認(rèn)得你。”
敖展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喝完這頓酒,已經(jīng)是午后了,敖展的山頭里還有點(diǎn)事,他不便在此久留,林鈺送他到酒館外面,看著他上了馬,轉(zhuǎn)了下手中的馬鞭,朝她笑著道:“旁的話就不多說了,祝你一路順風(fēng),后會有期。”
說完便朝她拱了拱手,林鈺也忙回了禮,而后就望著他笑著一甩馬鞭,揚(yáng)長而去了。
這一路上林鈺為了節(jié)省時間,沒有坐馬車,一直都是騎快馬趕路的,也就只有在巡視各家鋪?zhàn)拥臅r候才會暫時停下來,有時候夜里都是在趕路。
這樣十余天下來,她也覺得有些疲累了,尤其是今天還喝了這頓酒,是以等敖展走后,林鈺也就回到了城中的客棧,打算先好好地睡一覺。
這一覺便睡到了傍晚時分,本來她還打算繼續(xù)睡下去的,可迷迷糊糊中覺得小腹有點(diǎn)不對勁,起來一看,果然是月事又來了,難怪她今天一早起來就覺得身上不大舒服。
上一世她因?yàn)槁渌芰撕栽率乱恢焙懿灰?guī)律,但每次來的時候,必然能把她折騰個半死。
這一世應(yīng)該是她修練靈犀神功,體內(nèi)不斷堆積寒氣的緣故,月事也是不規(guī)律,還和上一世同樣難捱,因?yàn)槊康竭@個時候,她體內(nèi)的寒氣都會愈發(fā)猛烈,就連那只帶著至烈火毒的玉蠱都得暫時低頭退避。
林鈺起身給自己換了身干凈衣裳,待收拾妥當(dāng)了,開門喚來客棧伙計,給自己這屋里添了盆炭,再要了壺?zé)崴蛩憬o自己灌個湯婆子,然后連晚飯都懶得用了,她就又重新回床上躺著了。
小腹里一抽一抽地疼得厲害,林鈺蜷縮著身子側(cè)躺在床上,手上緊緊抱著湯婆子貼在小腹上,心里不斷給自己默念著:快睡吧,睡著了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就這樣才終于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又睡了過去。
然后她就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好像在一個山洞里,就躺在一堆干草堆上,也是這樣凍得瑟瑟發(fā)抖,凍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tuán),就在她覺得自己凍得快要受不住的時候,模糊中,好像有人朝她走了過來。
然后她就感覺自己被人騰空抱起,再然后,她就緊緊被那人抱在了懷里,腦袋貼著他的胸膛,聽見了他一聲快過一聲的心跳聲,她覺得有點(diǎn)吵,又在他懷里蹭了蹭,把腦袋往上靠了些。
那人就由著她,等她不動了,她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緊緊箍住了。等到他身上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了她的身上,那時林鈺才覺得自己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黑暗中,林鈺猛地睜開了雙眼。
懷里的湯婆子早就沒了熱度,她把它拿去了一邊。
再翻過身來,仰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的手腳依舊冷得像冰,丹田里的寒氣也仍然在不斷地翻涌著,小腹還是疼得厲害,可她卻全然顧不上眼下身體中的任何感受了。
那兩天,她一直恍恍惚惚,夜里睡著了,意識沉浮間她好似是覺察出了什么,可當(dāng)時她卻一心以為那只是個夢。
直到方才,她真的夢見了那個場景,那樣溫柔暖和的懷抱,那樣寬闊結(jié)實(shí)的胸膛,她好似還隱隱聽見了自己的呢喃聲,一聲聲地輕喚著“表哥……”
他似乎還應(yīng)了她,聲音就響在了她的耳畔,低沉沙啞,帶了種說不出的情緒。
無論是哪一幕,都真實(shí)地令她心悸。
林鈺下意識就抬手捂上了心口,那里跳得很快,她呆呆地睜眼望著床頂上的承塵,如果那一幕幕都是真的……
她該怎么辦?
兩天后,嘉峪關(guān)東城門外三十余里的郊外,林鈺騎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