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他身邊的貼身長隨馮大有,出去到處為他尋訪游方的郎中或者術(shù)士之流,最終在一個游方郎中那里,買了兩幅據(jù)說是他祖?zhèn)鞯拿胤蕉舅帯?
買回來之后,林正清先是在貓狗身上適用了一番,果然是他想要的效果,然后,他便把其中一副下到了他的嫡母文氏身上。
那藥并不是那類見血封喉的毒藥,而是一種慢性之毒,會漸漸侵蝕食用之人的身體,然后使人慢慢呈現(xiàn)一種病重羸弱之態(tài),尋常的大夫也根本診斷不出來。
雖然林婉已經(jīng)離家多年,當年跑出林家的時候也曾立誓,此后再不回林家,不與林家中人有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牽扯。
可母親畢竟是生養(yǎng)她的人,她怎能明知對方病重,連看都不回來看她一眼呢?
文氏彌留之際,林婉到底還是回了一次林家,也就是那一次,林正清趁機就給她下了毒。
林鈺當時聽到這里,恨得指甲都嵌進了掌心里,她握著滿掌的鮮血,咬緊了牙關(guān),用盡最后一絲理智問那婦人,“你說的這一切,可有實證?”
那婦人當時凄慘一笑,臉上又是兩串眼淚落了下來,“奴家如今身上這毒就是證據(jù)。敢問世子夫人,令堂臨走之前,可是臉色如我這般,每日食不下咽,渾身疼痛,尤其是夜里睡不安寢,總會咳血,可找了多少大夫來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母親臨走之前什么樣,林鈺那時雖沒見過,可她后來問過母親身邊服侍的人,的確就是如這婦人所說的這樣。可這毒想來十分稀罕,哪怕這婦人如今也是身中此毒,也并不能以此為證說母親就是被林正清給害死的。
想到這,林鈺就不禁問她,“那你身上這毒是從何而來?難不成是馮大有?他想殺你滅口?”
那婦人笑得更加凄慘了,先說了句,“那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光是想殺我滅口。”
后來,她居然又問了林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敢問夫人可知道您乳娘陳氏現(xiàn)下如何了?”
陳氏?林鈺目光微凝,這難道還與陳氏有關(guān)?
早在她來莊子上之前的兩個月,陳氏就因身體不適與她告了假,林鈺向來優(yōu)待這個乳娘,當時就準了,本來還說讓蕊兒去照顧她的,可她卻怎么也不肯,說什么蕊兒若是不在林鈺身邊,她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幾番退卻下來,林鈺只得作罷了。
見林鈺愣住,那婦人流著淚就哈哈笑了起來,“您也不知道嗎?您的乳娘有了身子了!是和馮大有茍且才有的……”
“那個天殺的沒良心的狗東西,就因為我生不出來,家里納了幾房小妾還不夠,又在外面勾三搭四,我也是才知道,他早就和您的乳娘,陳氏那個賤貨勾搭在一起了,如今連孩子都有了,他還要為了那陳氏休了我,我不甘心,他就要毒死我,哈哈哈……”
“我就要把他們做的所有丑事都告訴您,讓您好好看看,那都是群什么樣的人……”
……可惜上一世林鈺即便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是來不及報仇就死了。
所以林鈺這一次重回閩州,決定先下手為強。
要想給林正清定罪,首先就要找到證據(jù)。
林鈺早先逃離被林正清帶回閩州林家的命運,雖有千好萬好,可眼下卻有了不便之處。于是她便找上了林家二房的當家老爺林正業(yè)。
畢竟要想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情,還是得從林家內(nèi)部入手。
按理來說,林正業(yè)也是林家人,若是林正清這個林家大族長真的被官府定下謀害嫡母、嫡妹的罪名,他本人怎樣下場還是其次,會連累到整個林家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世家大族都是如此,不管內(nèi)里如何明爭暗斗,可在外人面前,那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不過林鈺只用了一件事情就說服了他,“殺子之仇,你不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