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確實也如林鈺猜想的那般。
這件事情一開始,傅玄毅就想法子使人把它捅到了北蠻大汗和其他各部落首領那里。
要知道自從前年冬天那一場天災之后,北蠻各部落中也不知凍死了多少牛羊牲畜,包括軍中也凍死凍傷了不少馬匹,因此后來這兩年來,也不管春夏秋冬了,他們只要找到機會,就想來南下劫掠。
可是大周的邊軍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所以這兩年,連續作戰的各部族又不知損失了多少勇士、馬匹、糧草等,眼看著大家都越來越虛弱了,沒想到左親王居然在暗地里和大周有勾結!
難怪都到這個光景了,他們族中的人、馬還都保持得那樣膘肥體壯。
尤其是當北蠻大汗和那些首領們知道左親王每年能從大周得來多少兵械、糧草、茶葉、棉麻布匹等、以及數量大到驚人的金子和銀兩……個個眼睛都紅了。
虧他們打生打死才能從大周搶來那么丁點兒連果腹都難的東西,可身邊卻還有個同伴一直富得流油……
左親王馬歡帖木兒是最后一個得到消息的人,他當即意識到了不好,自然也不愿束手待斃。還好他一直都和東北部的靺鞨人有聯系,于是他當即下令,整軍開拔,帶著一些重要的族人和方便帶走的財產等就打算脫離北蠻,從漠南跑路,去東北方投奔靺鞨人。
可逃跑哪有這么容易的,一察覺他想脫逃,早就受夠了他氣的北蠻大汗當即下令,不僅自己親自領了一支軍隊,還聯合了其他部落一起,朝這位左親王追了過來,勢要把他連人帶物,都留在這片草原不可……
霍天行如此聽林鈺講了一番北蠻那邊內里的情況,也就都明白了。心下也不禁對那位新上任的少年藩王更高看了一籌。
這樣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霍天行也就打算起身離開了,誰料他剛站起身來,就被林鈺給叫住了。
霍天行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她,就見她一臉笑吟吟地道:“看在眼下我們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的份上,霍九爺,您不如再順手幫我個小忙如何?”
聽她把話說得這樣客氣,霍天行下意識就提高了警惕,也沒坐回去,就干脆站在原地,背著手,轉過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問道:“你又想做什么?”
林鈺嫣然一笑,“也沒什么,就是想請霍九爺這邊行個方便,若是接下來有收到杭州沈家的來信,還請九爺視而不見。”
霍天行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你想讓我幫你對付沈家?”
“不是對付。”林鈺擺了擺手,笑著繼續道:“只是請您這邊到時候袖手旁觀即可。”
林鈺早就打聽清楚了,沈家自從當年在閩地被重創之后,就再也沒把手往這邊伸來過。
此后沈家的生意,除了在江南一帶,還有個很重要的地方,就是河西。而往河西的生意,就是和丁家做的。
林鈺還知道,以往丁家可一直都是很看重沈家的,丁家在河西各地鋪子里的那些江南來的絲茶、瓷器、舶來品等貨品,大頭都是沈家提供的,沈家還通過丁家提供的便利往西域走商,如此看來,以往他們兩家還真是通力合作,互惠互利。
所以當林鈺得知傅玄毅要朝丁家下手的時候,她就提出了一個請求。
等丁家倒臺之后,整個河西之地,她要讓沈家連一根絲線、一片茶葉都運不進來,更不可能允許他們家的商隊通過河西走商。
傅玄毅自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這個要求。
這兩個月來,沈家應該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吧,他們來往河西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除了不讓他們再去河西行商,林鈺還寫信給了汪福來。
汪家在江南一帶,不管是生意還是影響力,都比沈家還要大。
林鈺一直和他來往合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