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赫木先是低頭喝了口茶,放下茶盞后見林鈺還在微笑著望著他,知道她在等著自己這邊先開口,于是赫木也就開門見山地道:“敢問若仙姑娘是否身中玉蠱呢?”
林鈺定定望著對方,難得還能從一個陌生人臉上望到對自己這樣關切的神情,而且還是看起來這樣真誠的關切,哪怕是以林鈺活了兩世的目光去看,也當真是看不出這里面有夾雜任何的圈套與算計。
林鈺微微垂下了眼眸,想了想,這才慢慢開了口,先問了對方一句,“公子知道玉蠱?還有公子又是如何斷定我身中此蠱的呢?”
赫木見林鈺肯放下防備,心里也很高興,忙笑著回道:“我師從一位大蠱師,對這類稀奇古怪的蠱毒自然比旁人了解得要多。不過我也并不能完全斷定姑娘身上之毒。至于我是如何有了這樣的猜測,還是因為姑娘手腕上的那顆朱砂印。”
林鈺下意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低頭一看,只見瑩瑩如白玉的皓腕內側,的確有一顆芝麻粒大小的朱印,看起來只像是一顆小痣。
這是當初那蠱種進去的地方,這才留下了這么一個印記。不過這樣的小細節,尋常人根本是一晃而過,根本發現不得的吧?也難為這人的眼力了。
不過,林鈺也還是抬起頭,笑著再問了一句,“僅憑這個?那如果這真的只是一顆普通的痣呢?”朱砂痣雖不多見,但既然有這個名,那就說明長的人也還是有的吧。
卻見赫木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姑娘可以再仔細看看,你這顆痣,是不是赤中還隱隱帶了點金色?”
林鈺一愣,這才舉起手腕湊到眼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
晨光打在了她如雪一般的肌膚上,那一點嫣紅也隨之變得明顯了起來,其中果然還隱隱透出了點金色。這人的眼力,也太逆天了吧!
林鈺忍不住就把心中的感嘆也說了出來。
赫木卻是低頭笑了笑,也不光是他眼力好的緣故,實在是這位若仙姑娘膚如凝脂,晶瑩如雪,讓他想不發現都難。只是這話他有些不好意思當著姑娘的面吐露出來。
林鈺此刻的心情卻是有些雀躍了,畢竟這顆印記躺在她手腕上都有三年多了,她可都從來沒有發現過這樣的細節。但眼前這人卻是知道,說明他的確是對這蠱有了解的。
于是林鈺一時也顧不得其他,張口便道:“所以這蠱,你能解嗎?”
赫木聞言笑容微斂,而后輕輕搖了搖頭,眼見得林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他又連忙補充道:“雖然我不會,但我師父肯定能解!”
“你師父?”
“對!”赫木連忙點頭,肯定道:“我師父是苗地現今僅存的幾位大蠱師之首,你身上這蠱,若這世間還有人能解,非我師父莫屬。”
一提到師父,赫木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滿滿的自豪與崇敬之色。
林鈺見了,不禁開口問道:“敢問尊師名諱?”
赫木笑了笑,就答:“我師父已經隱居山林多年了,你想必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諱。不過在苗地,他的事跡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他叫往覺蒙赤,對了,他還有個漢名,叫做石重。”
往覺蒙赤?眼前這人的師父居然是往覺蒙赤?林鈺的心里,一下子又激動起來。
那人不就是傅玄毅以往在信中與她提過的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嗎?傅玄毅可是整整花了三年多的功夫讓人在苗疆四處打探他的行蹤,可沒想到今日居然被自己撞見了他的徒弟?
不過林鈺在度過了最初一刻的激動之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她想了想,便問赫木道:“不知尊師現在隱居何地?”
赫木忙答道:“家師這幾年都在蜀地游歷,今年一開年就去了青城山閉關,八月初是他的生辰,我此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