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野聞言更氣了,手一揮就道:“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姓楊的臭丫頭!本來我還不信,可我方才過來之前已經(jīng)在府里打聽過了,你過兩天就要出門!”
“表哥,難不成你是真信了那臭丫頭的鬼話,說娶了她就能得到西南大部分土司們的支持?難道你真要為了眼前的一時困境折腰嗎?表哥,你太令我失望了!虧我從小到大那樣敬佩你!”
“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給阿鈺寫信!外面大好的男兒那么多,我讓她再也不要回來找你這個負心漢了!虧我們還都一直盼著,等她回來,表哥你就能娶親了!你現(xiàn)在居然這樣對不起她,她還那么一直掏心掏肺地幫你,表哥,你,你實在太過分了!我決定了,我要和你斷交,今天我們就割袍斷義!”
說罷,他就趕忙在書房里抬眼四顧,想找出一把利器來。
傅玄毅卻是被他這急風驟雨般的一席話給徹底說蒙了,忍不住就低喝了一聲,“你在胡鬧些什么?”
李星野頓時被他這一聲給喝止,抬眼望向他時,眼眶都紅了,指著他就控訴道:“表哥你居然還敢吼我?不對,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表哥了!你就是個負心漢!你摸著自己的良心,難道你這么快就忘了,當初你中毒醒來時,第一眼都沒看清是我,就抓著我的手喊阿鈺嗎?”
“當時我們在場的大家可都聽見了!本以為你對阿鈺情深似海,如今看來,不過如此!虧得姑母還悄悄與我阿娘商議過,說到時候你倆的婚事得怎么辦!我怕姑母要空歡喜一場了!”
傅玄毅本來都有些反應過來了,正想解釋,可忽然又被李星野的后一番話給再次說蒙了。
所以他當初中毒初醒的時候,當真握著星野的手,直喊阿鈺的名字?
他們都聽見了?
回想著當時在他徹底醒來之后,望見的那滿滿一屋子人,母妃、師父、舅舅、舅母、羽然、星野、甚至還有阿鈺的師父白前輩……
這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了嗎?!
所以他們這些人早就知道了?
母妃甚至都暗自打算給他們籌備婚禮了?
可為什么沒有人來與他說一聲?
傅玄毅下意識抬手扶額,生平頭一次,他有了一種窘迫到無地自容的感覺。
可是他這一番心理活動,面前的李星野毫無所知,還以為他被自己這一番義正言辭給說到羞愧了。
傅玄毅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平抑住自己的心情,又勉強繃住面上的神情,他這才趕在李星野下一番疾言厲色之前,沉聲開口道:“你誤會了。我要出門,并不是要送楊辛衣回家,而是要送蜀王叔家的小公子返回封地,順帶還有其他要事待辦。”
這件事情還得從上個月中說起。
那時傅玄毅正好帶人在要涂山視察金礦,中途偶然就在一個廢棄的礦洞底下救起了一對少男少女,也就是蜀王家的小公子傅舜嘉,以及播州宣慰使的愛女楊辛衣。
這二人的身份自然都是在救起來之后問清楚的,傅玄毅本來是打算等這二人養(yǎng)好傷之后就著人把他們送回去的,也算是賣給這兩地一個不小的人情了。
可誰知那個楊辛衣自此就纏上他不放了,不但對他說了許多的大膽驚人之語,還主動告訴了他,她之所以這趟會來到河西要涂山,其實是因為聽說要涂山上有靈狐,她這才想獵來送給她師父做賀禮,而小師弟傅舜嘉聽說了她這個打算,便纏著她一起過來了。
傅玄毅聽到這里,也不免有些好奇,是什么樣的人,才有資格收一個大土司的女兒和一個藩王的幼子當徒弟呢?
楊辛衣應該也是料定他會好奇,當即就告訴了他,原來他們的師父竟然就是苗疆現(xiàn)存大蠱師之首,往覺蒙赤。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了,于是傅玄毅立馬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