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石延寶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石延寶是誰,是齊王石重貴的兒子(二月進封),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石重貴很可能會繼承皇位,因為皇上的子嗣石重睿還小,現在朝廷里有不少人擁立石重貴,只不過不明顯而已。
如此一來,這件事就不好辦了,涉及到皇家人員,就不是他一個開封尹能決定的了。
李德珫來到馮道府邸,遞上了拜帖,二人見面。
“下官李德珫拜見馮相!”
“李大人不必客氣,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可是案子有了進展?”
聽到案子,李德珫看了看左右,馮道擺手屏退左右,李德珫這才開口。
“馮相,據下官調查,這件事恐怕和齊王二世子石延煦有關!”
李德珫把他查到的告訴了馮道,馮道聞言臉色有些不悅,他明明提醒過齊王,讓他看好他兩個兒子,就是怕在這期間出事。
此時是天福七年四月,石敬瑭身體一直不好,桑維翰剛剛被進封開國公,這老狐貍狼子野心,想要扶持石重睿上位,這樣他就可以把持大權,馮道他們的末日就來了。
所以馮道無論如何不能讓桑維翰得逞,現在國家多難,讓一個小孩子當皇帝不利于國家,為了不讓桑維翰上位,這件事必須保密。
“此事還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屬下的心腹,只有屬下知道。”
“傳令下去,讓他們把嘴閉上,那些人就說是強盜所殺,與世子沒關系,這件事不用再查了,隨便找兩個死囚頂罪,給百姓一個交代。”
“是。”
李德珫明白了馮道的意思,躬身行禮后離開。
馮道在府中坐了片刻,直接趕到齊王府,可齊王石重貴卻沒在府里,而是在宮中侍奉皇上。
馮道猶豫了一下,于是進了宮,命人找到了石重貴,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馮相,你是說是延寶他……”
馮道直接搖頭,道“這件事和世子沒有關系,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齊王只需約束好世子,好好侍奉陛下,其他的一切有我。”
石重貴心里一動,欲言又止,點了點頭,這段時間朝里事情不少,他也沒閑著。
這年頭生活不容易,就算是沒有人禍,天災也是難免的。
前不久,宋州節度使安彥威上奏,說滑州的黃河修完了,要在河決之地建碑立廟。
朝廷剛處理完黃河,又得到上奏,說鄴都、鳳翔、兗、陜、汝、恒、陳等州大旱,鄆、曹、澶、博、相、洺諸州發生蝗災。
這一下朝廷又有的忙了,這個時候,如果賑災,朝廷又沒有糧食,如果不賑災,弄不好又是一場民變。
石重貴因為這些事本來就心煩,現在兒子還給他搗亂,他索性直接下令禁足,等忙完這段時間在找他們算賬,現在去找也容易讓人懷疑。
朝廷里的風波,被馮道按下了,桑維翰得到消息已經晚了,幾個兇犯已經在城門口問斬。
古代殺人少不了圍觀,官府一般也不禁止,因為他們想殺雞儆猴,震懾一下無知的百姓。
郭浩站在人群中,他是第一次看殺人,即便他心思堅定,可那血腥的場面,也是讓他心有余悸。
和電視里的感覺完全不同,真實的畫面更讓人震撼,郭浩為此一連幾天都沒睡好覺。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殺人的場景這年頭不稀奇,最可怕的是百姓那麻木的表情。
仿佛那殺的不是人,而是阿貓阿狗一般,很多人眉頭都沒皺一下,也不擔心那鋼刀會不會落在他們身上。
朝廷很快平息了風波,石敬瑭根本沒有精力過問這些,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只是城外的亂墳崗多了幾個新墳。
孫六死后,孫七正式留在了賭坊,成為了打手的一員,管事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