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給他們打打雞血,看能不能多騙些死心塌地跟著自己,依靠個人崇拜,往后自愿留在蔥嶺以西,一起打下一片新江山。
一月底,大軍抵達陽關。
說來慚愧,這還是任弘第一次來陽關,過去都是走玉門出塞,這次他所帶的大軍亦不能專走一條線,故一分為三,讓馮奉世帶數千人走玉門,任弘則走陽關,分開過白龍堆,到樓蘭匯合。
陽關,在后世詩中寂寞荒涼,似是無人依陪之地,可如今卻十分繁榮。雖然蔥嶺以西胡商為郅支所劫,但西域都護治下三十六邦也經常有商隊往來貿易,胡楊紅柳抽出新枝,屯墾區炊煙裊裊,能聽到隱約狗吠。
哪怕是關外,也是一片初春的綠草茵茵,疏勒河發水時會沖到玉門陽關以西,留下一系列湖泊,飛鳥走獸出沒頻繁,和后世的荒蕪無人截然不同。
但這樣的綠洲不會太多,越過榆樹泉,很快就是無邊無盡的沙海,怪石嶙峋的雅丹地貌,還有充滿未知的旅途。
晚上吃了飯后,任弘心情不錯,便帶著義陽侯傅敞、馮野王、劉安民、史丹等跟著來打仗鍍金的年輕校尉登陽關,還有一個叫王鳳的屯長也被任弘點了上來。
驃騎將軍喜歡沒事逛軍營,和士卒攀談,偶然聽說王鳳妹妹叫王政君后,對這一家子挺感興趣的,更將王鳳調到身邊做了親衛。
雖然不再有邊警,但涉及通關檢查,陽關上仍徹夜點著火把,好讓從大漠里跋涉而來的使團商賈能覓著光明前行。而站在關塞上往外看,只覺得外頭黑得可怕,風嗚嗚作響,似有鬼魅……
任弘指著北邊那一點微弱的亮光“汝等看,北方一百里外,便是玉門關,那應該是馮大夫等人的營火。”
“當年第一次出塞時,是義陽桓侯帶隊,去樓蘭斬其王安歸。”
任弘見傅敞容貌與傅介子有幾分相似,不由想到故人,感慨之下說起了往事。
“當時傅公告訴我,整個大漢,宛如一座大宮室。”
“孝武皇帝分天下為十三刺史部,其中,司隸關中如同禁中,一如賈生所言,踐華為城,因河為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淵。”
如今的司隸關中繁榮更勝往日,任弘只希望這份太平能多持續上百年,甚至幾百年。
任弘繼續對晚輩們說道“傅公說,其東,豫州冀州兗州人口繁盛,糧食陳陳相因,是為太倉府庫。”
如今中原腹地人滿為患,雖有了氾勝之推廣區田法,能養活更多人口,但太平之世會滋生更多人口。三個州會向馬爾薩斯陷阱緩緩滑落,這是無法避免的,斗地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能通過移民拓殖舒緩壓力。
“青州徐州瀕臨大海,似太掖池沼。”
如今渤海已經成了大漢內湖,東至銅柱立到了鯨海邊上,漢使踏上了日本島,造訪邪馬臺國,甚至連安東都護府也在草創中,打算將這個“東夷”囊括在內,青州人口一樣擁擠,又距離南方較遠,只希望能通過海路移民幽州,將朝鮮半島北部徹底占下來。
“其北,朔方幽并有胡苑之利,乃平樂監等馬廄。”
趙漢兒離開后,蘇武的兒子蘇通國做了第二任安北都護,大漢的馬廄羊圈已經劃到了貝加爾湖畔,下一次草原或會推遲到兩百年后。
“其南,益州荊揚多材木森林,宛如林苑園圃。”
對南方的開發已經著手,有了天子次子封為豫章王牽頭,東甌、閩越兩王已設,其他諸侯也將陸續被遷封到南邊。
而算算時間,任弘在合浦郡徐聞港投資的船隊,也已經在去年秋天啟航西行,順利的話,現在已經過了斯里蘭卡,找到印度西海岸。任弘給他們定的目標,是尋找當年亞歷山大東征的終點印度河(藥殺水)入海口,然后便準備返航,并將這條航線確定下來,這對任弘來說至關重要。
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