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妾們。
“其罪二,殺害廣川王太傅父子。”
于定國奉上第二卷審訊爰書“廣川太傅曾撞見劉去令倡優裸體雜坐于宮中,遂彈劾拘囚倡優,擅入殿門,并告與內史,遂順藤摸瓜,查出陶望卿、榮愛被殺之事。劉去駭然,竟派人刺殺了太傅父子二人?!?
而內史也驚覺此事,上報長安,這才引來了大鴻臚牽頭徹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那表面尊貴的王冕底下,潛藏著如此深厚的罪惡。
相比于這兩樁罪,劉去的小愛好盜墓,反而不太引人注目了。
但于定國仍審出了一件事,破解了幾年前的一樁關中迷案。
“劉去在位十余年,聚集無賴少年,將國內冢藏,一皆發掘,周時與春秋古墓,幾無幸免,內史稟報,說其王宮中找到了密室,裝了不少商周古物。他不止挖過晉國、趙國、魏國諸公子貴人的墓,其手下郎衛供認說,多年前,劉去在關中參加元鳳元年大朝會時,路過安陵附近的袁盎冢,遂于夜深人靜之時掘之!”
袁盎是文景時的重臣,名望極高,有”絲公“之稱,最后死于梁孝王劉武不得繼皇帝位后,氣急敗壞的刺殺。
劉去身邊就帶著一群盜墓賊,提前派人看好位置風水,路過時借著諸侯王身份掩護,進行掘冢昨夜,這是他除了殘殺姬妾外的愛好。
不過挖出來后,發現袁盎清廉,以瓦為棺槨,器物都無,唯有銅鏡一枚。這樁案子當年震動了長安,于定國也參與其中,卻卻未能找到盜墓者,遂不了了之,沒想到罪犯就是劉去??!
事情到這一步,雖然眾人都感慨劉去之行如此逆悖,但既然審出來了就好辦,只需要將爰書往長安一報,等著抓人就行,按律令,劉去必死無疑。
“除非天子念在同宗之情,饒他不死?!?
田延年露出了笑,雖然他對大將軍非但不處置張安世,反而舉薦安世為車騎將軍十分不解,讓他有開府之權,權勢僅次于霍氏,縱是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但也太過了吧。
不過對劉氏諸侯動手,倒是田延年極力支持的。雖然景、武兩代削了又削,但關東諸侯還是太多了,尤其是這冀州,三個郡被七個王國包圍,還有26個侯國,大多數是王子侯。
在田延年看來,諸侯王是戴著王冕的大豬,王子侯是小豬,全州每年錢糧大多喂了這群豬,若用來養兵,都足以支持幽冀數萬騎出塞了。
所以田延年來就要干一票大的,可不止盯著廣川王一人!
他說道“廣川王之案雖破,但接下來,還有一些人,要曼倩好好審訊啊。”
這倒是離開長安時不曾安排的事,于定國接過名錄后大吃一驚。
上面是繡衣直指使者查到的一樁樁罪狀清河王劉年與妹通奸生子,犯下了禽獸行,其弟修故侯劉福藏匿群盜,劫掠商賈;趙國的兩個王子侯朝侯、易安侯殺人、酎金少四兩;中山靖王的兩個曾孫,乘丘侯與后母淫亂,安郭侯藏匿逃犯。
好家伙,田延年這是要帶著他們,一口氣要擼掉兩個諸侯王,四個王子侯?當年主父偃奉命查處諸侯,也不過如此吧,而他的下場不太好啊。
于定國有些遲疑“大鴻臚,吾等此來不是只辦廣川王一案么?”
田延年笑道“諸吏難得來冀州,自然要將此地諸侯王子侯冗罪一并清了,難道還知而不查,留著他們害人么?放心,我已往長安上疏,天子和大將軍定會允許!”
他有自己的打算,抓著諸侯錯處將其逮捕除國,有利于讓長安加強集權,為空空如也的國庫添加一大筆收入,早日補上去年征戰的缺口。同時田延年以為,此事也能讓皇帝難做。
礙于同宗之情,天子一般是不會下令殺死諸侯的,或削縣,或遠遷。但像劉去這種最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輿情,可若是殺了,又會被天下諸侯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