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烏就屠,讓數萬部眾留在冬牧場,遲遲不轉場北上,但卻按兵不動,似乎還在觀察局勢。
算起來,呼韓邪已經三天沒被康居王召見了,每每請見,都被搪塞說康居王去遠方狩獵去了,這讓呼韓邪心生擔憂。
“莫非是漢使者來到了康居?使得康居王猶豫不知該順從于哪邊?”
會遣使的不止己方,如此想著,等到胡旋舞跳完,康居王子抱闐再度舉著角杯來向呼韓邪敬酒時,呼韓邪便一飲而盡,等二人都酒酣時,忽然問道
“漢使者來康居已有好幾天,如今安在,胡旋舞可請他們看過了?”
……
“漢使者的確來康居了。”
呼韓邪的嚇唬是有效的,抱闐猝不及防面露驚駭,在呼韓邪的逼問下,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來的是都護丞馮奉世,為其引薦的是蘇薤城的粟特商賈史伯刀。”
這讓呼韓邪更加憂心,康居過去百年之所以東羈事于匈奴,是因為右賢王兵強馬壯,隨時可以帶著堅昆、呼揭,越過烏孫懲罰康居。
可如今右部幾乎被打殘,匈奴無暇西顧,反倒是漢軍占據北庭,隨時可以西向進兵,康居雖是大國,但仍是欺軟怕硬。
現在局面上漢占優勢,漢使者一向能言善辯,再加上粟特人已做了任弘的狗,以利益誘惑康居王的話,呼韓邪沒信心說得過他們。
呼韓邪將這些事與跟他而來的兩位百騎長說了,嘆息道“也難怪漢使者才來幾天,康居王對我的禮數恭敬就大不如前,一旦康居王被漢使者說服,一定會先圍殺我們,抓捕起來斬了頭顱送回漢地,骸骨喂野狗,就再也不能回到祁連神的腳邊了。”
兩位百騎長急紅了眼,朝呼韓邪拜道“現在境地危急,是死是活都聽從王子吩咐!”
“好!”
呼韓邪乘著酒氣道“漢使營地就在部落的南側,距離吾等馬行半天距離,人數不過五十多,而我們有兩百余騎,若能乘夜襲擊,將漢使者殺死,康居王就不得不與漢軍開戰了!”
之所以這么說,是有先例的,漢朝對漢使被截殺十分敏感,當年蘇武滯留匈奴時,就曾對匈奴單于揚言“南越殺漢使者,屠為九郡;宛王殺漢使者,頭懸北闕;朝鮮殺漢使者,即時誅滅。獨匈奴未耳。”
蘇武最初打算自殺,便是欲令兩國相攻,匈奴之禍從他而始。衛律匆忙將蘇武救下,也是擔心真引發了戰爭。
而現在,呼韓邪正想利用這一點!血淋淋的漢使人頭扔到面前,讓康居王解釋不清。
再者,當年漢使者傅介子在龜茲國時,也襲擊了單于使者,將其擊殺。你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今天就讓漢人也嘗嘗這種滋味。
他讓兩位百騎長立刻去轉告部屬們,喂飽戰馬,披掛皮甲,攜帶弓刀兵器,入夜后脅迫康居王子帶路,呼韓邪承諾匈奴眾甲騎道
“只要事成,我一定會向大單于報功!給每人最好的牧場,康居胡婢兩名,牛羊百頭!”
……
呼韓邪年紀雖輕,但做事卻當機立斷,當初拋棄右奧鞬王逃走如此,今天決定襲擊漢使營地亦是如此。
他的母親雖貴,但呼韓邪自己亦有憂患意識。
“上次戰爭,呼屠吾斯替大單于襲擊了烏孫,擄了數千人,而我只滅了蒲類后國,論戰績比不上他。如今呼屠吾斯被大單于器重,做了萬騎長反攻丁零。我若再不立下功勞,等父王做了大單于后,左賢王,恐怕就是呼屠吾斯的了。”
這次冒險,既是為了匈奴,也為了自己。
抱闐為呼韓邪持刀所迫,只能為他們帶路,康居是塞人,容貌同匈奴大異,但在這黑暗的夜里不容易看出來,加上呼韓邪令匈奴甲騎們換上了康居人的尖尖高帽,只要抱闐帶路,自不會引人懷疑。
但也必須快,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