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也逃過難,可到底已過了半年安逸日子,驟然身處這又臟又臭的環境,十分不適。
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便立即告別少年,騎著騾子趕去鎮上找客棧住下了。
豎日清晨,古天星修煉完的時候,她四叔已經將干糧都買回來了。
桌子上還擺著個奇怪的籠子,用竹子做的支架,柳條混著細竹枝編成的筐,頂端支愣著一個小棚子。
外面糊著一層油紙,能防雨水又看不清內里到底裝了什么物件。
“四叔,這籠子要給你收起來嘛?”
這玩意不小,她顛了顛有五六斤的樣子,背在身上肯定不舒服,還不如收到靈珠里。
“什么籠子?這叫箱籠,里面放了筆墨紙硯莫要亂動。”
古安夏說著,咬了口卷餅,頗有些自得道
“此番往南,一路所見所聞我都打算匯錄成冊,就叫……就叫《見聞錄》怎么樣?”
“那咱一會兒去那個什么大龍幫,你有的寫了。”
古安夏搖了搖頭,眉頭緊了緊,“先去把騾子買了吧,我觀此地人多有不善,就這么些餅子竟要了三百文!”
這么些錢,在安和夠買五箕糙米了!事有不對,他怕有個萬一自己又得腿著了,光是想想,小腿肚子都抽抽。
街上的人并不多,開張的鋪子也就那么幾家,很容易就打聽到了賣牲口的地方。
在廣場角落隨意搭的棚子,騾子只不過三頭,驢倒是多些還都是焉不拉幾的,叫價也高的離譜。
想想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古安夏沒還價,一咬牙就買了。
回客棧途中,因為牽著牲口頻頻引人側目。兩人有些不好意思,步子也放快了不少。
“救命啊,救命!”一個沒留神,一位身穿白衣喪服的姑娘就撲倒在古安夏腳下,還抱著他的大腿不撒手。
遠處,幾個精壯的大漢跑了過來,“小妞,你不是賣身葬父嘛?跟爺回大龍幫,保準能吃香的喝辣的。”
那姑娘抬起頭,哭得梨花帶雨,對著古安夏直搖頭,“不要,公子救我!”
古天星本來以為要打一架,沒想到那幾個漢子訛了二十兩銀子便爽快地走了,她還頗有幾分遺憾。
“公子救了奴家,小紅以后就是您的人了,還望公子收留。”那小紅姑娘抹了抹眼淚,看著古安夏欲語還休。
古天星忍不住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白蓮花!
“不行!我不同意!……”
“團團,莫要胡言亂語!這位姑娘你且起來。”
古天星見古安夏居然打斷自己的話,狠狠瞪了過去,呸!渣男!
“只要公子愿意收留,奴家做牛做馬都行。”小紅欠了欠身,如若柳扶風,好不動人。
古安夏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
“這位姑娘,在下救了你一共花了紋銀二十兩,大伙也都瞧見了。
你剛剛撲了過來,我這雙錦緞棉鞋也被弄臟了,少說也要賠兩百文的。
你看你是直接還錢,還是打張欠條?”
“噗,哈哈……”古天星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姑娘也愣了許久,臉色有些脹紅,“公子既買下奴家,奴家愿意做牛做馬償還。”
“諸位大伯、大哥在此都可作見證,在下何時說要買下你?姑娘若沒錢,直說便是,可莫要隨意攀污。
至于說是做牛做馬,我家牛一日最少可耕一畝地,姑娘可能做到?”
小紅……
做到?做你奶奶個腿!
“公子,奴家可以為奴為婢,只求伺候再公子身邊。”說著又往前傾靠。
古安夏趕緊閃了一步,頗為惱怒道“我好心救你,你為何要害我?!”
旁邊的大叔有些不明所以,問了句,這姑娘咋就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