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如同院中那被月光映照的青石,孤獨卻又無聲。
弄影抬眸看了破月一眼,抿了抿唇沒有再語,只與她一同看著東方念。
東方念揚唇一笑,宛若那盛開的月下美人,驚艷絢爛,語氣卻仍是那般漫不經心的隨性,“其實那御清燁的確堪稱大越第一美男,這到手的美色,要是隨手扔了,想想還真有點舍不得。”
“你還是放不下八年前的事對嗎?既是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不行嗎?”破月沒有與她繞彎子,一語道破她的掩飾。
東方念收斂了嘴角的笑,那雙總是笑瞇瞇的桃花眼此時冷的如沁寒霜,她又忽的笑了,帶著危險的美,好似有毒的罌粟,“血海深仇,你告訴我如何放下?”
破月還想再說什么,東方念卻是不欲再聽,漠然轉身,聲音冷寒,“我不喜聽人勸告,尤其此事,誰若攔我,便是與我為敵!”
東方念語落,便徑離開。
弄影走到破月身邊,有些生氣的道“你又提八年前的事情做什么,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你明知道她的性子,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里,實則她的心事最重,況且這血海之仇誰能放得下?”
弄影平日里看起來對東方念不假辭色,實則她卻是真的心疼她,聽破月道出東方念的心事,自是不悅。
“誰都無法放下嗎?”破月只直直的看著東方念的背影,任由弄影斥責也不反駁一句,只默然喃喃一句。
“你說什么?”
弄影蹙眉又問,她沒有聽清,破月卻不再重復,緩緩轉過身,踏著月光向院外走去。
明明暗暗的月光透過院中的梧桐樹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子,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仿若他的影,眷戀著這間小院,不愿離去。
“若是她愿……我便能……”
他的這句呢喃,極輕,極淡,隨著晚間的風消散無蹤。
弄影莫得有些氣悶,她想摔了手中的食盒發泄一下心口的火氣,可高高舉起之后,她抿了抿唇,重新將它抱在懷里,甚至更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