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道人心想“劉俊昊的劍法,較之天山之上,不可同日而語,端的是陰險毒辣,倘然用出全力,只怕更在我之上。此番為復仇而來,更怕難以說服他放棄與我決斗,還是保護柳家小鬼要緊,權且讓秦衛江和周庭二位,先行護送柳家小鬼南去了吧!我則在這里與他搏斗一番,為天山派除此禍害。是了,便是這樣,我孤身一人,能進能退,怎樣都好。可師妹的孩子,必須要送到那個地方去!”
想到此處,長明道人投之以眼色,在竹籃、秦衛江與小船,三者之間一瞥,示意給秦衛江帶著嬰兒先走。
秦衛江很不明白,木訥的盯著長明道人,心里道“道長眼睛是怎么了?不是壞了吧?進了沙子嗎?還是生了眼疾了?哎!那可糟糕至極!高手過招,講的就是神形合一,心無旁騖,道長身體抱恙,失了先機,可如何是好?”一想到這些,秦衛江急得跺腳。
長明看出秦衛江是個愣頭,未解其心,便看向周庭。
別看周庭平時無話,像個啞巴,但心思縝密,善于察言觀色,是個明白人。
他與道長,心有靈犀,一目了然,何須多言?
微微一頷首。
周庭突然寸步往前,去拿籃子。
就在這時,兩個人影,一前一后,向他飛撲過來。
周庭暗叫不好,電光火石之間,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只全力護住竹籃,哪能想到該用那一招對敵?
他手指一搭,勾住竹籃邊沿,便把竹籃抱在懷里,半轉身子,將脆弱的背后留給對方。
須臾間,喉嚨一甜。
周庭后背上給人結結實實拍了一掌,打得他五臟亂顫,氣血上涌,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往前傾,依舊死死抱住嬰兒,借力滾開。
后方劍光一閃。
當得一聲。
周庭從劍下死里逃生,毫發未傷,懷中嬰兒,亦笑如開花,不知危險。
驚神未定之際,忽然有人說道“長明,我知道你心思。但你身后那個混小子,似乎還蒙在鼓里。在我面前,搞這種小把戲,難道當我也是傻子嗎?”話說中,劉俊昊揉身上前,劍光舞動,又跟長明交了幾手,虛晃一劍,待逼退長明,自己趁勢退了一步。
秦衛江后知后覺,罵道“老匹夫,你嘴巴長瘡了,說是誰混小子?”
劉俊昊哼道“長明讓你將孩子帶走,好留下自己與我決斗,所以給你眼色,你當時在想什么?”
秦江衛脖子一橫,脫口而出,“我在想你大爺···”
劉俊昊面色一沉,說道“滑頭小子,你的功夫要及上你的嘴巴,也不止于此。”說完,揮劍假砍。
秦衛江前面吃過虧,所以很忌憚他的劍法,嚇得往后逃開,笑得劉俊昊,哈哈哈···,露出一排白牙。
長明向周庭關切一眼,指劍道“師兄,這孩子是無辜的。你既對他無感,何不放了他渡河?”
劉俊昊點著頭,說道“不錯!這個小鬼頭,與我無冤無仇,我對他的是興趣不大。柳三好歹也算個豪杰人物,功勛卓著,威名遠揚。如今遭人陷害,死于非命。我又豈能像江湖上那些敗類似的,欺負他的兒子?不過···”劉俊昊笑道“這個孩子是小師妹的兒子,哪能瞞我?即便日后被人戳脊梁骨的罵,說我劉俊昊是個連一歲小孩都不放過的惡魔,我也要把你與這個孩子留下。名聲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反而像你們這種自命清高的人,常把名聲看得比命還重要。太過迂腐死板。殊不知,人言可畏,更似屠刀,真叫人貽笑大方!”
長明一聽這話,心道“今日之事,絕難善料,若不打敗劉俊昊,是不能繼續南行了。”
正想著,便聽秦衛江在后邊滔滔大罵“好個老匹夫,你那是什么歪理邪說,統統都是放屁。仗著一身好武藝,居然還偷襲,我真拿屁股笑話你。”
罵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