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州大地,風雨飄搖,正是多事之秋,內憂外患之時。
北蠻鐵騎,覬覦南下多時,虎視眈眈,朝廷之上,奸臣當道,擾亂綱紀。
少年皇帝,初登王座,難當大用,宛如傀儡。朝政幾乎把持在后宮和奸王兩方之手。
橫征苛役,百姓受苦。強盜泛濫,民不聊生。
朝廷人才去掉幾乎。以前的高風股肱之臣,莫不近朱者赤,隨波逐流,便是黯然退場,大隱于市。
王彪是個性情中人,一想起漢州局面,一時也痛心疾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道長,所言甚是。北蠻亡我漢州之心不死,柳將軍一死,還有何人,堪當大用?那些拿筆桿子的,爾虞我詐,黨爭不斷,一個個利欲熏心,如何打仗?只會胡鬧,丟人現眼罷了。大權旁落奸臣之手,朝廷無所作為。我看到時,還要看我中原這些有志之士,力挽狂瀾。”
長明道頷首,慘笑道“王彪兄,你一番言論,說到我心坎里去,真不想到,在荒山峻嶺之中,竟還能遇到你這樣憂國憂民的江湖豪俠,你我實乃臭味相投了。”
王彪哈哈大笑,說道“我就是一個憤世嫉俗的小小人物,怎敢與道長高攀?”
長明道老大不樂,說道“此言差矣,朋友心胸廣闊,生于憂患,且眾生平等,都長著一雙眼睛,一雙耳朵,聽得到一樣的聲音,看得見一致的景色,怎說高攀?”
王彪又笑,說道“當我說錯了。總之,人海茫茫,能有幸結識道長,我心里歡喜。”
這時,焦海鵬看著兩個人,大有意氣相投,相見恨晚之意,聊起來,話頭不斷,罔顧其他,時間白白流失了,心里很著急,便說道“師父,還有這位王朋友。長歌還在白虎的嘴里呢,是不是該想個法子,救出他來?”
長明道木然,忙道“不錯。朋友,你方才說,白虎不會傷害幼子性命,是何道理?”
說到此間,王彪自然知道了孩子的身份,乃是柳星元的遺孤,將門之后。說道“道長,你們有所不知。那白虎,身上有七道斑駁,叫做“七星白虎”,乃是嶺上的百獸之王,兇猛絕倫,且極有靈性。我這個人,常在群山峻嶺中走動,靠打獵為生。大約一年前,聽說此地有白虎出沒,甚至兇猛。傷人性命,肆無忌憚。便尋上山嶺,意欲除掉它。到了這里,借我多年和猛獸打交道的經驗,設了陷阱,誘引白虎落網,你猜怎么著?這白虎,果有靈性。三番五次,竟不上套。還屢屢把我的誘餌,大快朵頤。我又驚又氣,大感意外,暗想‘畜生終究是畜生,還能強過人去嗎?’于是,我仗著本事,直搗黃龍。這一去,反而落入到了白虎的圈套之中,險些被它所傷,你說它狡猾不狡猾?”
焦海鵬聽得津津有味,問道“他是怎樣設下圈套的呢?”
王彪道“此事,說來話長。白虎絕非你們想的那樣簡單,不易對付的,我們還需從長計議。至于我和白虎的事,咱們路上再說,我先帶你們去尋它吧。”
長明道“這般最好。勞煩王兄帶路。”
王彪武藝不孬,身法極好。翻山越嶺,箭步矯健。道路輕熟,走得很快。
長明道還跟得上。
焦海鵬背上有傷,就不行了。
因此大大的拉低了行進速度。
三人徑直登上白虎嶺高處,接著又由王彪帶路向東走去,是一段陡峭的下坡路。
而白虎的巢穴,便位于北麓的亂石堆里。
且說白虎嶺,造化鐘神秀。
三人趲趕,步履不停。沿途只見,天高云淡,山陡林密,野花遍地,鳥鳴如唱,清風送爽。
一邊賞景,一邊聽王彪說與白虎的往事,遠勝無聊。
只說王彪決心找白虎那天,是個晴空萬里,月光皎潔的晚上。
他一個人,背著弓,帶著刀,鉆到樹林中,像今日此番,這般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