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道立在葫蘆架下,瞇著眼睛,懷著抱著小兒。
從東方射來的陽光被葫蘆藤蔓阻礙著,陰影落在他的臉上。
小兒很不安分。
這會兒愉悅地施展著手臂,尤其喜歡長明道的胡子,小手緊緊抓著胡稍,小腿于長明道懷中亂蹬,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長明道帶著凝重的臉和慈愛的微笑。
此時此刻,大名鼎鼎的一個天山道人,毫無英雄豪士的氣概,反而與那鄉野中照顧小孫兒的老農無異。
聽完王彪和徒弟焦海鵬的匯報。
長明道踱了幾步,說道“我想王老哥和宋大寶他們皆不見蹤跡,定時是一同外出了,咱們也不必驚慌,自己嚇自己,倘然宋大寶真的哄騙我們,暗害了王老哥,我手中白虹劍定不饒他。”
焦海鵬點了點頭,說道“師父,咱們在這里傻等,終究不是辦法。我去廚房轉轉,有什么做什么,萬一他們回來了,我們好吃了早飯,及時上路,莫要再多耽擱時間,只是廚藝不精,隨便對付一口吧。”
長明道頷首一笑,便和王彪回到屋內等候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只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焦海鵬耳朵很靈,沸騰的水聲,一阻攔不住他窺測外面動靜,便拎著燒飯的勺子竄了出來。
一看來人,正是王弼臣、宋大寶、孔杰。
王弼臣弓著腰,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拄著根拐棍兒,噠噠噠地走在前面,很是緩慢,面容嚴肅。
宋大寶兩個年輕小伙子,反而落在了后面。
再仔細一瞧,宋大寶端著左臂,左手上纏著白布,血滲透出來了,面色蠟黃,嘴唇蒼白,無精打采的。
孔杰小心翼翼地跟著‘大哥’,臉色亦不對勁。
焦海鵬用飯勺指了指宋大寶,急道“你···,你們···”
一看焦海鵬的造型,宋大寶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焦爺,做著飯呢?好了沒有?幾個菜呀?”
焦海鵬哼道“宋大寶,你怎的了,左手傷了?”
孔杰搶白道“焦爺,你起得晚,就不知道了吧,咱們一大早就把桂英家的事情了了。為此,大哥切了兩根手指呢。”
宋大寶只是微笑。
王弼臣嘆了一聲,問道“長明道長和王兄弟在哪里呢?”
焦海鵬匪夷所思,心想“原來是我錯怪宋大寶了,他們是去了桂英家中謝罪去了,去得可真早呀!不過宋大寶為什么要切了自己的手指,如此殘害自己呢?”于是問道“宋大寶,你好端端的,且自己的手指做什么?是覺得自己手指多了嗎?”
宋大寶哈哈大笑,說道“焦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十指連心,我現在很疼啊,你就不逗我了。”
孔杰接道“還不是因為人家不肯原諒咱們嘛!仗著咱們答應了道長,洗心革面,重做好人,我大哥就切下了手指,給人家媳婦償命哩。”
焦海鵬像是明白了,“哦”了一聲,轉身喊道“師父!王老哥他們回來了,你們快···”
“出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長明道和王彪邁著方步出來了。
一見宋大寶受了傷,長明道很詫異,便問“為什么弄成這樣?”
王弼臣道“道長,說來慚愧了!宋大寶真是條漢子,你沒看走眼呀!以后準能成事兒,要我說,可就一言難盡了,咱們還是進去說吧。”
焦海鵬雖然想聽,無奈鍋中還有飯,一努嘴,只好回到廚房了。
來到屋內,幾個人撿著椅子,一一坐好了。
宋大寶打開裹手白布。
只見左手上的“無名指”“小拇指”整整齊齊,不見所蹤了。
傷口血已止住。
宋大寶微微笑著,不露聲色。
獵豹子王彪嘖嘖幾聲,隨身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