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哥,你可別這么說。院子里的事,我哪能全都知道,咱畢竟只有一對耳朵,一雙眼睛不是?而且這次大人腦袋兩位京官兒,口風(fēng)很嚴,連我也不容易探聽到,吃飯,只讓白鶴陪著?”
雷宇“哦”了一聲,淡淡地道“白鶴是老爺?shù)挠H信,自然得陪著,咱們比不了,話說,那倆京官,長什么模樣,我常聽說,京城里來的人,都很白凈!”
龐三把眉一皺,便將黑大圣和白日魔的容貌,穿戴形容了一下。
起初雷宇還察覺不出他們是誰。
直到說到了武器上,可把雷宇一驚!
因為整個江湖里,用招魂幡、鐵索銅爪的人屈指可數(shù),加之龐三形容的繪聲繪色,說什么“那倆人穿得很黑白無常似的,就是個頭不高,沒有長舌頭,氣派很足,眼睛里有殺氣,對府臺大人一點都不客氣,還有白鶴,算個什么東西,根本沒有說話的份”云云。雷宇一邊聽著,一邊比對,很快判斷出來,他們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鬼哭神嚎”。
他暗暗怙惙“‘鬼哭神嚎’什么時候成為官人了?他們到此來的目的是什么?真是為了柳星元遺留在外面的孩子而來嗎?”
龐三看雷宇陷入了沉思,便問“雷大哥,怎么發(fā)呆,你認識他們兩個?”
雷宇搖搖頭,說道“我一個臭他媽趕車的,趕好車就得啦!哪能認識人家京城的官老爺。”
龐三笑道“京官也就那樣,沒啥了不起的,長得還不如我龐三好看呢,不說他們,雷哥,你勞累了一天,趕緊睡覺去吧,晚上咱們喝酒去啊,城東酒館里,新來個會唱大鼓的娘兒們兒,小腳兒,模樣長得賊拉水靈,小嗓子也好···”
雷宇打個哈欠,說道“得啦,咱們一大把歲月了,什么娘兒們還跟咱有關(guān)系,后悔當年不學(xué)無術(shù)啊,不然身邊也得娘兒們成群了不是?聽他娘的唱大鼓···有什么稀奇?不過···”說到這里,雷宇附耳過去,說道“三兒,你發(fā)財不想。”
龐三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一聽到發(fā)財,眼睛里放著亮光,說“想啊,雷哥,你知道路子么,賜教給兄弟啊?”
雷宇笑道“你想啊,人家京官,到這干什么來了?”
“抓賊啊?”
“對咧,抓賊!你想啊,人家京城里來的,要抓住的賊,還能小了嗎?咱們?nèi)羰悄軒退麄儼奄\抓到,人家能不能高看咱們一眼?大老爺能不能賞咱們?那可不是大奶奶賞的五七八兩碎銀子那么簡單了,聽說京官出手都闊,到時候可是金條啊!”
“金條!哈哈哈···對,雷哥說得極是,咱們總不能一輩子跟人腚后邊舔人家,得了機會也得搏個出路不可。”龐三怎知道雷宇把他當棋子用了,立即笑的臉成荷花一般。
雷宇這正是投其所好,便囑咐龐三,讓他借機弄清京官抓的是什么賊。
那龐三見錢眼開,平時又好賭、好吃、好色,早把差事當膩歪了,掙不了幾個錢,于是受了雷宇的慫恿,轉(zhuǎn)到府臺老爺那,就從別人的嘴里,真把雷宇要聽的話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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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宇從龐三口中得知“鬼哭神嚎”來南澤城地界要抓住的人正是柳星元的孩子,而且下落已經(jīng)有了眉目,府臺還派出官兵一同參與抓捕。
只怪龐三打聽事情的時候,遇到院中其他幾個賭鬼招賭,于是跟人賭了起來,忘了身兼要事,等把消息帶回來的時候,月亮升起了老高。
“鬼哭神嚎”那會兒早就奔了臥龍崗,且在黃青浦的手上吃了敗仗,被追的在山林中逃竄呢。
雷宇稀里糊涂,不知道黑白二鬼人去了哪,氣的只把龐三臭罵一頓了。
龐三知道雷宇是會武藝的,平時很是忌憚,并且自覺理虧,不敢頂嘴。
雷宇越想越急,當夜離開了衙門老爺?shù)拇笤海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