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聞一邊說話,一邊發(fā)愁,不僅是神情蕭索,不見半分笑顏,整個人十分頹唐!
他只想“寺中無人能夠抗衡的了潑漢,四下又無幫手,雖然設計了埋伏,萬一制他不住,屆時可怎么辦才好?”
怎知柳長歌已有心幫助業(yè)火寺教訓那天山下來的虬髯漢子。
柳長歌聽說此人是天山遠道而來的,不以為然,對其身份也不加以揣測,只想等此人到來,用顧前輩傳承下來的亡槍與對方那一百五十斤的狼牙棒針尖對麥芒的碰一碰,為中原武林扳回一城。
柳長歌雖是初出茅廬,但深明大義,他以中原人士自居,又得顧向前的武學,必當學以致用,走正道,護武林,誅惡賊,保社稷。
如此,才不至于跌了顧向前的名號,丟了柳家的臉,瀆污了天山門徒的職責。
故而,柳長歌聽得強虜誹謗中原,大言不慚,心中又悲哀又不痛快!他想“堂堂中原武林,萬千英雄好漢,怎容得下外人挑釁,難道說,中原武林,真?zhèn)€渾濁不堪,人心不古,已無英雄了嗎?”
空聞說了一通,到了兀自嘆息,做出悵然若失的模樣,站起身來,強顏歡笑,說道“小兄弟,你這歸來,我真高興,可惜業(yè)火寺正是多事之秋,不能與你把酒言歡,等待我打發(fā)那潑漢子,再與你大醉一場吧!聽我絮聒了半天,想必你也餓了。飯菜早已備好,就在偏廳,還是先吃些簡單飯菜,填充肚皮。”
空聞好意相邀,柳長歌卻坐立不動,顧盼自若,把玩手中的空杯。
空聞赧然作色,還以為柳長歌沒有聽到,又說了一變“小兄弟,請與我去偏廳用餐可好?”
豈料,柳長歌向空聞呵呵一笑,反問道“空聞師傅,吃飯無妨,可你要準備如何對付打上門來的漢子?”
這一問,真把空聞問住了。
他先是微微一愣,后是雙眉微蹙,唉聲嘆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著?那人不來還好,若是到來,只好由我去會一會他,借助廟中的安排,請君入甕,群起而攻之,講不得江湖規(guī)矩了!”
“這樣不會落人口實,玷污地藏佛張前輩的名號么?”柳長歌淡淡的說。
空聞怔了一怔,惆悵道“小兄弟說得不錯,這樣做是有些令人不齒,但我?guī)煾杆先思覅s是慷慨就義,埋骨他處了,只留下業(yè)火寺基業(yè),為了保護它不被凌辱,再卑鄙的事情,我也得做。”
柳長歌搖搖頭,招招手,讓空聞坐下來,說道“師父何須這般無措?既然我柳長歌此番剛歸來,絕不能袖手旁觀,讓旁人肆意欺辱業(yè)火寺。實不相瞞,聽得師父說完此事,我已決心替代師父,與那人斗一斗。”
空聞大吃一驚。柳長歌剛?cè)胨轮畷r,他偷襲柳長歌不得,看出柳長歌三年歸來,武藝大有進步,不可同日而語,心中困惑不解,武藝是從何處練得,可要講到對付孔武有力的潑漢,怎是輕巧的事?
空聞怕柳長歌初生牛犢不怕虎,反被潑漢傷了,丟了面子是小,自身安全為大,他對柳長歌的本事還不信服,心卻是好心。
空聞皺了皺眉,愕然道“小兄弟,時至今日,我才知道你的姓名叫柳長歌,原諒則個。但你聽我說,那漢子的武藝是經(jīng)過錘煉的,一百五十斤的狼牙棒絕不是開玩笑,你可不能···”
不等空聞說完,柳長歌伸手一指墻上倚靠的亡槍,笑著說“空聞師父,你只看出對方的狼牙棒有一百五十斤沉,卻不見得我這一桿亡槍有一百八十余斤,比狼牙棒還要重三十斤,我可絕不是亂來。師父可是見我年輕,信不過我么?我這么做,一來是為了報恩,二來是為了中原武林,人多不一定可以取勝,還要被人嚼舌,咱們不干那個傻事,就一對一,跟他過招,讓其心服口服才是。”
空聞一聽柳長歌所用的槍有一百八十斤,將信將疑,便走到門口,端詳此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