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周民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人影,宛如天外來客,凌空飛渡而來,身形甚是輕靈,好似魚鷹點水,快若光電,不發出一點聲音,展示了令人嘆為觀止的輕功本領。
剎那間這人輕輕落地,不偏不倚,正在周民身前!
周民驚訝之余,雙眼圓瞪,怒火中燒,心想“原來他們還藏了幫手。”
周民剛要問話,只見頭目金三,見到來人,精神登時一振,眉飛色舞道“盼星星,盼月亮,木兄弟,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這幾個小子甚是扎手,若有您在,我們可不愁了。”說著,立即迎了上去。
其余歹人,好像見到了靠山似的,全部向其靠攏。
來人微微頷首,對金三冷笑道“厲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遭人欺負等于有人打了我的臉面,就這幾個小子嗎,我與你打發了便是。”說話時,口氣頗大,瞪著一雙尖銳的三角眼,向場內環顧。
周民聽得此言,氣得火冒三丈,心道“這鳥廝從哪里來的,好大的口氣,看你如何打發我。”想到這里,哼道“是誰在大放厥詞?還不快快報上名來?”
來人乜斜道“剛才就是你在大放狗屁么?”
周民是個沾火就著的脾氣,豈能容人辱罵,登時挽著袖子,便要打架,罵道“孫孫,周爺爺也是你罵的么,如此大逆不道,你屁股緊了?”
來人冷冷地道“你又是從那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這時金三在他耳邊恰恰說了幾句,想必是告訴周民的情況,這人哦了一聲,點頭笑道“原來是喜歡沖人亂吠的野狗,那更該打。”
周民可也不慣著他,訕訕道“你想讓我如何打你,野狗跑得可快,等會兒可別光顧著逃跑,那周爺爺可沒閑工夫追你。”
來人沒有在口頭上占到便宜,哼了一聲,便不說了。
這時來人發現身邊有人受傷了,只見傷口七七八八,全不在要害上,稍加分析,不難看出,面前這位口舌之爭很厲害的黑漢子只憑一雙手掌,絕不能造成外傷,于是一個個看下去。
他倒看見兩個對方有兩個用劍的。
一個是白衣服的少年,持劍氣喘,神態疲倦,頭發凌亂,連發冠也歪了,可見經過一番纏斗,模樣長得煞是好看,細皮嫩肉,肌膚白皙,這些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加分項,偏偏氣度不足,身材纖弱,丟了一些分,這人自然就是玉公子的小仆了。
另外一個人,持劍鵠立,氣宇軒昂,衣著質樸,與白衣少年對比鮮明,不像是一路人。粗略看去,少年不修篇幅,有些邋遢,但要認真去看,相貌不凡,比白衣少年還要好看幾分,生有一對劍眉,一雙鳳眼,英俊逼人,手中寶劍,通體發黑,映著月光,反射冷光,看似不俗。毫無疑問,他看見的便是柳長歌了。
來人沉吟片刻,心念一動,立即猜出傷人的極有可能是這個衣著樸素的少年了。
來人蹊蹺,柳長歌這邊四人,都在揣測他的身份。
只見他是五短身材,其貌不揚,眼睛不大,充滿陰邪之氣,站在周民跟前,整整矮了一頭,身穿異域服飾,上身穿著一條精致的短衫,下身是一條錦緞短褲,腳踩鹿皮絨靴子,腰盤白玉帶,胸前別金針,環佩項鏈,無一不全,皮膚白凈,面頰粉潤,生有兩撇髭須,長發扎鬏,左邊耳朵上帶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珍珠耳釘,這副打扮,放在男子身上過于精致,放在女子身上,則顯得有些不足,古里古怪,可不似中原人士。
說不上為什么,柳長歌本是第一次看見此人,竟有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在什么地方見過的,一時之間記不得了。
周民見對方專注地看著柳長歌,便大聲道“孫孫,爺爺叫你答話,你怎么如此沒有禮貌?”
來人緩過神來,對周民的辱罵,置若罔聞,毫不生氣。目光從柳長歌的身上,向后轉移到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