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笙走路的姿態比梅花鹿還要優雅。
也比獵豹還要迅捷。
眨眼之眼,華笙便消失在了街角。
何所似關上門,退到府中。
小海子出現了,好像沒有睡醒,說道:“世子,你有什么吩咐嗎?”
何所似道:“今日全體睡覺,閉門不見客。”
小海子并不驚訝,因為何所似行事風格,總是這樣莫名其妙。
小海子道:“如果是貴客呢?”
何所似道:“貴客已經走了。”
貴客是不常來的。
至少一天不會來兩次。
如果經常來的。
那就不是貴客了。
是常客。
住在這里的不走的。
不是客人。
是家人!
小海子露出一抹詭笑,嘻嘻說道:“我,小的明白了。”
何所似頭也不回的走了。
倒在床上就睡覺。
那么柳長歌呢?
柳長歌也在睡覺。
睡得比何所似要死沉沉。
可他睡得一點也不甜美。
他做了一個夢。
在別人的夢中這是一個美夢,在他的身上卻變成了噩夢。
夢里,郭媛媛身披霞帔,正在打扮喜慶的禮堂里與人拜堂。
成親現場,聲樂四起,高朋滿座。
禮物堆成了小山。
人人笑成了惡魔。
可惜,新郎不是柳長歌。
柳長歌就在人群里,目視著他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的時候,柳長歌憤怒至極。
他沖上去。
可他的腳卻不停使喚。
他想要大叫“不要,不要跟他成親···”
可他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只好看著兩個人拜堂,結為夫婦。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別人成親,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是絕望,還是失望,還是痛徹心扉?
柳長歌的眼淚竟悄悄的打濕了枕頭。
他曾經發誓,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
他都不會流淚。
流下的只有血。
可他還是哭了。
哭原來是控制不住的。
當她遇到最悲傷的時刻。
還是不聽人的指令。
無聲的哽咽,比有聲的哭泣更加悲涼。
柳長歌忽然醒來,醒來時已經到了傍晚。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忘記了黑白。
柳長歌意識到這是一個夢。
他的枕頭是濕的。
他呆住了。
這并不值得慚愧。
只有可怕。
與郭媛媛成親的那個人正是童天浩。
柳長歌思考著,這一定是因為何所似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他,所以才會做出這樣一個夢。
夜里的夢,是潛意識里自己最關心的事。
柳長歌認為郭媛媛不會為童天浩而動心。
可他發現子就錯了。
做了一個夢,他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郭媛媛雖然不會動心。
但是成親,又何須真的動心?
柳長歌坐在床上,很半天,具體有多久,他也不知道。
只是外面的天變黑,星空覆蓋在了黃昏上。
有個人在敲門。
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