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誰?”
賈道平不再說話,臉色平淡如水,雙唇緊閉,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像柳哥并沒有問他。
對于一句根本沒有聽到的問題,即便等他一天,他也不會回答。
裝睡的人,叫不醒。
裝作聽不到的人,自然也就無法回答你。
柳哥很不高興,哼道:“我是你的朋友,你是不是連我也不能告訴?”
半天之后,賈道平終于開口,淡淡的說道:“我誰也不懷疑,信不信由你?!?
柳哥道:“我不信。”
泰山也沒好氣的說:“我也不信?!彼麊柖≌妫骸澳阈挪恍??”
丁真搖頭道:“打死我也不信?!?
賈道平苦笑道:“由你們吧,我只想回家去,喝上一壺燙好的酒,美美的睡上一覺?!?
白天與黑夜的區別,在于一個太陽。
太陽還沒有出來,便還是黑夜。
可是夜已經不濃。
霧很濃。
賈道平還沒有回家,他說好了要請朋友們喝酒,喝不醉不歸的酒。
為了喝不醉不歸的酒,朋友們只好跟著賈道平回家。
說來奇怪,不在家中的人,總是念叨著回家。
但是真要回家的時候,卻發現回家很難。
狩獵還沒有結束,就不能回家。
心回去了,人卻沒有回去,也不算回家。
活人有家可以回,那么死人呢?
賈道平回來找宋大哥,找他忠誠的仆人,亦師亦友的仆人,他們一起來,就要一起回家。
可他只看見了兩具尸體,宋大哥不見了。
兩具尸體分別是小四,還有小五的。
小四是被宋大哥踢了一腳的那個人。
小五是小四的朋友,一個從來不說謊,甚至不愛說話,會些拳腳的耿直的年輕人。當丁真出現的時候,他們就藏在草叢里。
他們死也死在草叢里。
宋大哥會不會也成為了一具尸體?
賈道平看著尸體,臉色蒼白,身體忍不住顫抖,沉默著,只要你看見他的臉,就知道,他一定非常痛苦。
泰山暴跳如雷,大怒道:“是不是田八斤他們干的?”
柳哥檢查過尸體上的傷,站起來道:“不是?!?
泰山道:“不是?”
柳哥點頭道:“他們死于快刀,很快的刀,死的沒有痛苦?!?
泰山恍然道:“田八斤用的是暗器,喪門劍和短命鬼用的都是劍?!?
柳哥道:“所以,另外有人殺了他們?!?
泰山道:“那個宋大哥呢?”
柳哥道:“可能逃了?!?
泰山總算是有了一點安慰,說道:“逃了好?!?
賈道平忽然道:“他叫宋開河,為賈府工作了十年?!?
任何人兢兢業業為你工作了十年,都會產生感情。
賈道平繼續說道:“我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泰山一跺腳,叫道:“去哪找?”
柳哥道:“你忽略了一個地方?!?
泰山道:“什么地方?”
柳哥已經在樹下了,樹下什么都沒有。
泰山恍然大悟道:“他們拿走了獵物?”
柳哥道:“你知不知道獵物是誰打的?”
泰山道:“是你?”
柳哥道:“是我打的,賈兄并沒有出手?!?
泰山道:“那只能說明他不是一個殘忍的人。”
柳哥搖搖頭,苦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個殘忍的人,別忘了,在大雨里,他已經殺過人。而且我發誓,如果找到兇手,他一定會更殘忍。”
丁真沉吟道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討論兇手的問題,而不是獵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