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似想象的還要順利。
順利的令何所似感覺到不安。
至于是何種不安,何所思不知道,這種感覺,何所似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可能不會把獵物帶走。
但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如果沒有獵物,皇上的計劃就會破壞,九門中郎將的職位旁落,可能會使京城皇城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何所似看了看賀魯元起。
賀魯元起還在笑,看上去很假,其實的確很假。
但他的確在笑,不是在哭,沒有皺眉,沒有臉白,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
憤怒卻在。
無處不在。
連何所思這樣的人,也也不禁一股涼意直沖尾椎骨。
形勢所迫,事不由己,何所似只能硬著頭皮,含笑道:“賀魯大皇子,獵物我就帶走了。”
賀魯元點頭,說道:“用不用我?guī)湍悖俊?
何所似忙道:“那倒不用,大皇子已經(jīng)幫我們夠多了,又怎敢麻煩大皇子?這點小事,我們自己能處理的很好。”
賀魯元起悠然道:“既然如此,就請何世子動手吧。”
能動手,就不要說話。
動手搬運獵物的時候,何所似明明能看見賀魯元起,賀魯元起同樣也能看見何所似。
可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兩個人沒有說話,又好像已經(jīng)說了很多話。
氣氛一直不太對勁。
當所有人都在悶頭苦干的時候。
那種氣氛本來是很好的。
拼搏和努力,畢竟是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最動人的樣子。
可在這里,不大的風,吹來的空氣仿佛如初冬一般。
等到日頭偏西,三百多獵物已經(jīng)搬空。
何所似緩緩走向賀魯元起。
賀魯元起坐在椅子上,前面一張桌子,桌子上一壺酒,他好像一個監(jiān)工一樣,看著何所似把東西搬光。
何所似剛到,賀魯元起就遞給他一杯酒,說道:“我明日就要回去。”
何所似怔了一下,他的確是個天才,因為這一切仿佛在他的預料之中。
點了一下頭,何所似道:“明日我送你?”
賀魯元起道:“不用你送,飲下此杯,你就算送了我。”
何所似冗長道:“有分別是不是就有再見?”
賀魯元起飲下一杯,淡淡說道:“分別本就是和再見割舍不開的。”
何所似笑道:“我們下次何時再見?”
賀魯元起道:“等再見面的時候,何世子就知道了。”
何所似搖搖頭,說道:“相見爭如不見,我對見面這種人,一點也不期盼。”
賀魯元起大笑道:“但我會一直想著何世子的。”
何所似呵呵道:“我又不是女人,你總想著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