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狠狠地瞪著春根,仿佛咬一口吃掉他,臉上也泛起了微紅,憤怒之間,含笑罵道:“臭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緊了,你吃完飯沒有?”
春根吃吃笑道:“快了,快了,我吃了飯,就出去玩,剩下的時間,就屬于你們了,只是現在我還沒有吃完,你就要攆我走,那我可不愿意了。”
春花到底還是斗不過春根。
姐姐又有幾個能斗得過弟弟?
春花長嘆一口氣,說道:“小兔崽子,我那你真沒有辦法,姐姐的臉,都要給你丟光了。”
誰知春根反道:“不丟人,不丟人,男人喜歡女人很正常,女人喜歡男人,難道就不正常了么?”
柳長歌舉杯不定,他想不到,春根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閱歷,無論這句話是誰的,都充滿了道理,令人無法反駁。
春根瞧了柳長歌一眼,放下筷子,說道:“這位大哥,我去玩了,姐姐就交給你,你可莫要欺負了他,雖然我姐姐平時兇巴巴的,我不喜歡她,可她到底是我的姐姐。”
柳長歌搖頭苦笑,站起身來。
春根道:“大哥,你難道要走?”
柳長歌道笑道:“多謝二位款待,我想我也該走了。”
春根擋住了門,笑嘻嘻的說道:“那可不行,你能走,但不能這么快走,你走了,我姐姐豈不是要傷心,他一旦傷心,就會教訓我,所以大哥走了,倒霉的一定是我。”說著說著,春根的神色竟然變成了央求,如果繼續說下,只怕就要流眼淚了。
面對如此古靈精鬼的大男孩,柳長歌實無辦法,一時間,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正在這時,暴躁的春花從墻角拿起一根掃帚,向弟弟打了過去,說道:“小兔崽子,快滾,快滾,只要一看見你,我就不開心,關人家什么事了?”
這一下自然打不著,春根是個半大的小伙子,身體靈活如泥鰍,一閃就閃過去了,他站在門外,笑嘻嘻的道:“對呀,你一見到我就不開心,一見到這位大哥,就笑靨如花,可見我這個親弟弟,還是比不上未來老公。”
春花大怒,追了出去,有哪里能見到春根的影子?
柳長歌感覺到這一對姐弟,真是一對活寶。
春花從外面回來,臉上紅的好像是蘋果,低聲道:“大哥,你別聽我弟弟瞎說,這個小子就是從小給我爹爹慣壞了,喜歡胡說八道,他現在還這么小,長得了豈能得了?”
柳長歌笑道:“男孩子喜歡胡鬧,活潑好動,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把人氣得不輕,等長大了,或許他就改變了。”說到此處,柳長歌回想當初,他和郭媛媛在一起的時候,有何嘗不故意找茬氣氣她呢。
但是現在,人成長了,正如覆水難收,回不去的時光,總是令人心疼,但終究是回不去了。
春花嘆氣道:“借公子吉言,但愿如此。”
春根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柳長歌和春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極為不便,就算柳長歌帶著目的而來,此時也不便發問了,柳長歌想了想,說道:“我要走了,還是多謝姑娘招待。”
春花咬著嘴唇,淡淡的道:“公子要去哪里?”
柳長歌道:“我本是江湖中人,四海為家,要去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春花道:“那你真是自由。”
柳長歌道:“自由是珍貴的,但也需要很多寶貴的東西來換。”
春花道:“比如呢?”
柳長歌笑道:“比如溫暖的床,可口的飯菜,一個人的等待。”
春花漸漸懂了,一個人若是想要自由,就要犧牲。
春花道:“無人等待公子么?”
柳長歌道:“又有多少人會等待一個不歸的浪子呢?”
春花沉默了,要這嘴唇的樣子十分可愛,但是她的表情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