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語之中,充滿了對于朱天舒的質問。
現在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生路生機勃勃,但是違背本心,需要大舍大得的氣魄;死路毫無生機,順從本心,但更是孤注一擲的神勇。
他提出這個問題之后,并不急躁,而是十分認真的開始打量起朱天舒的表情,并且,還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尋常人在聽到生與死的選擇之后,往往會陷入人生的艱難抉擇,眼神里若有若無散發出一股悲涼。
但朱天舒不同,他的眼神里看到的只有堅定,沒有一絲迷惘。
“好了。”朱天舒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你現在可以要求我給你辦一件事情,不過不能違背我的原則。”
懸空搖了搖頭,“雖然你已經認同了我,但還未告訴我你的選擇。”
“如果這是你的要求的話,我可以選擇回答。”朱天舒凝眸看向他。
其中意味不甚明了,如果你愿意用掉那次機會,我可以告訴你。
懸空灑然一笑,“你的去向我分明感受清楚,何來要求回答一說?”
整個偌大的虎頭山,便是多了一只蒼蠅,他也能察覺得到。
這種因為視覺喪失帶來的后果,是極度強化其余感官,獲得匪夷所思的能力。
朱天舒不再與他饒舌,跨過這臺階梯,暢行無阻。
“我身后有一座城的百姓,不能退!”
他言語里充滿決絕果敢之意,一股肅殺的氛圍在他周身形成,速度恍若浮光掠影,瞬間消失不見。
懸空依舊笑瞇瞇的看向朱天舒消失的方向,他自然能夠算出朱天舒最后的選擇。
“果然還是選擇了登山么?”他有些意興闌珊,自己的出現并沒有改變之后的格局,甚至連事情發展也如出一轍。
“不過因為我的加入,因果變得更加復雜。這場好戲,可以上演了。”他嘴角彎彎,露出狂熱之色,手中那桿標志著江湖騙子的大旗碎成一片片細小的靈氣碎片,風一吹,便散開了。
智空和慧空捂著胸口十分狼狽的趕了過來,他們身上有各種各樣嶙峋的傷口,此時還有些傷口往外滋滋冒著鮮血。
“懸空,你怎么毫發無傷?”慧空有些不解。
他本來還以為上山的這幾個家伙,實力一般,不足為懼,結果真的打起來,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尤其是那名御劍飛行的青年,一劍之威,竟近乎于道,如果不是他們倆反應快,恐怕現在已經成為了兩具冰冷的尸體。
反觀懸空這邊,除了面色有些蒼白,身上沒有任何異樣。
“我向來以德服人。”懸空神神秘秘說道。
“以德服人?”智空有些懷疑,“我記得你向來都是先展示武力,讓別人失去反抗之心,然后再用所謂的道理,以德服人。”
“那也是以德服人。”懸空重復道。
慧空有些著急,“那三人恐怕這個時候已經齊齊上了山,尋常的弟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迦葉寺中能夠阻礙他們腳步的,也就只有那具將尸了。”
“這些事我等無需掛礙,盡人事,聽天命。”懸空臉上浮現出一絲釋懷,整個人沐浴在初晨的陽光里,看上去既儒雅又溫潤。
智空、慧空連連點頭,在他身旁就地而坐,三人成為了虎頭山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邊,朱天舒三人已經來到了虎頭山山頂。
朝下面看去,仿佛空中樓閣、置身于仙境之中,給人一種不真切的真實感。
“這座山還真是高啊,也不知道每年從這石階上滾落的人有多少。”何氏壁隨口嘀咕了一句。
他所言確實不差,這么漫長的階梯,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若是思維出小差,或者踏了個空,恐怕最低也要摔個粉碎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