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這廟宇間待至于后半夜,待得春雨稍歇,方才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這間荒廢已久的廟宇
眼下正值春日,方才一場春雨過去,在這后半夜里春寒料峭,冷風嗖嗖的直往人的衣領里邊漫灌。
蘇陽聳著肩膀,將一雙手攏在袖口當中,跟在趕尸隊伍的最后邊。
雨過天晴之后,空氣當中彌漫著一股土腥與花草的芬芳味道,一輪圓月也慢騰騰從密布的彤云當中升了出來,給蒼茫的大地上鋪灑了一層冷霜。
“當真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古代的植被茂密,荒野之間不時能夠看到一些散亂的野物。
而這里原始的風景也不由得讓蘇陽莫名的想起了這么兩句詩來,下意識的吟了出來,心頭卻又淡淡的點綴著點點星星的思鄉之情。
“小兄弟到底是讀過書的人,出口成章啊,老道我雖然說不出這些詩篇詞句來,但是我知道這兩句詩說的是思念故鄉的感情,不知道老道說的可還對?”
蘇陽點了點頭,調笑道“看不出道長您倒也是滿腹經綸之輩。”
四目在前擺了擺手,一路上趕尸寂寞,尤其是在這荒郊野嶺當中,便是連一個搭話的人都沒有,眼下多了一個人同行,雖然是個陌生人然而卻也能給這枯燥寂寞的行程當中增添幾分趣味來。
蘇陽望著懸在半空當中的懸著的那輪圓月,正想多說兩句什么的時候,不想趕尸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蘇陽因為慣性的緣故一頭便撞在了身前那些行尸的肩膀上。
正想問什么的時候,卻看到正前方的四目道長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做出了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看上去是遇上了什么東西。
蘇陽慌忙趕上前去,月色下,只見一個上半身穿著水藍色緞子面長衫,下半身穿著灰色長褲,腰間還別著一條白色的毛巾的男子,長得是面如冠玉,眉分八采,在腳底還踩著一雙黑色的布鞋;此時正對著面前的四目道長揮手嘴中喊著“師叔好,我師父叫我過來接你一下。”
然而,詭異的卻是在那人的背后肩頭上,扒著一雙干枯黝黑的手,在朦朧的月色下,像是背上背著某種東西一樣。
來人竟然是《僵尸先生》當中九叔的弟子秋生,卻也不知怎地被鬼怪纏了身。
到底是吸鬼體質……
四目道長面上絲毫沒有慌亂的神色,看上去好像眼前的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淡淡的笑了笑道“還是師侄貼心,來幫師叔搖鈴。”
秋生做了個茅山禮興沖沖的朝著四目走了過去,剛剛行至近前,卻在這時四目道長動若脫兔,手朝著肩帶上背著的乾坤袋里邊一夾,便夾了一張黃褐色的符紙出來。
符紙上邊以朱砂繪制著晦澀難懂的符文,四目兩根指頭夾著黃褐色的符紙,口中歷叱了一句“何處來的不知死活的山精鬼怪,在我面前作精。”
那張符紙“嗤”的一聲,燃燒了起來,隨即被一把貼在了秋生肩頭上邊。
只見那張燃燒的符紙緩緩的打在秋生肩頭的時候,在秋生身后模模糊糊的現出了一個猙獰的面龐,那張面龐粗糙的面皮上皺紋猶如溝壑一般深刻。
這竟是一只老鬼,人常說,小鬼難纏,女鬼兇惡,老鬼油滑。
若不是四目道長想辦法先誆騙秋生讓他過來,只怕還抓不到這老鬼的馬腳。
半燃燒的黃符張貼在那張模糊猙獰的鬼頭上邊,隨即在刺耳的慘叫聲當中化為了一堆灰燼。只見那張粗糲猙獰的老臉雙眼當中射出怨毒的神色掃視著面前的諸人。
四目心道“不好”,卻不想這老鬼倒是個十分難纏的角色。
當下厲聲道“老東西,你若現在離開,我給你燒點香燭、紙錢好生超度你,你若還想纏著我的師侄就此不罷休,那老道我就是硬撐著一口氣也要打的你三魂七魄盡數散去。”
面對四目的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