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的右手纏著一圈一圈的白色紗布,紗布往外滲著血,有他自己的血,有別人的血。
忽明忽暗的路燈下,他半個身子對著墻壁,彎著腰部往地上咳了一口血,隨即站起身來,滿臉的疲倦神色。
一只黒耗子從滿是樂色的垃圾堆中鉆出,像條黑色的閃電一樣,鉆入到了滿是泥污的下水道中。
“阿陽,冇事吧?”大宇上半張臉幾乎都是血,他從貼身處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盒來,隨即掏出兩根煙放在自己嘴里點著狠狠的抽了一口。
淡藍(lán)色的煙霧隨著夜風(fēng)慢慢的飄散至半空當(dāng)中,直至消散。
“來!”大宇將其中一根煙塞到了蘇陽的嘴中,蘇陽嘬了一口,噴了一口煙。
“做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矮騾子出來就是給人砍的,說不準(zhǔn)那天就像條野狗一樣被砍死在街頭,連個收尸的都沒有。”大宇坐在一旁的地上,自顧自的說著,黯淡的燈光將他的面部映照的一半明一半暗。
“今天你我是從鬼門關(guān)走出來了一趟,沒有你我可能就給人砍死了。算我欠你一條命。”
“不過,你也粘上了山貓那塊臭狗屎。”
“怎么樣?后不后悔當(dāng)初跟我?”
蘇陽半倚在裸露出磚塊,張貼滿廣告的墻面上,吐出一口煙圈道“我爸告訴我,后悔是沒用的。”
大宇站起身來,拍了拍蘇陽的肩頭,而后塞給了他一沓的港鈔。
約略估計得有一千來塊,而后頭也不回的走入到了黑暗當(dāng)中,消失了蹤跡。
蘇陽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而后將鈔票塞入到胸口處,這才頭也不回的朝著城寨內(nèi)部自己的住處走去。
夜幕下的九龍城寨,浸沒在一片罪惡與利益交織出來的海洋當(dāng)中。
‘704’號房間封閉的防盜門上生滿了斑駁的銹跡,從屋子當(dāng)中若有若無的散發(fā)著一股腐臭味。
“砰!砰!砰!”
防盜門被小心的拉開了一條縫隙,在那條縫隙處裸露出一顆靈動的大眼來,阿柔怯生生的將門半開著望向外邊的蘇陽。
“蘇陽哥哥,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嘛?”
“最近還餓嘛?需不需要我?guī)湍悖俊碧K陽站在門口,他臉上前幾日在酒吧打架落下的那條猙獰的刀疤還未曾消退,右手上還纏著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紗布,滲出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淤積出了一個小小的水洼。
“不不需要了,媽媽說她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可以養(yǎng)活我的。”女孩兒似乎有些懼怕蘇陽,想要將門闔上。
蘇陽用手抓住門縫,而后道“我能見見伯母嘛?還未曾拜訪一番。”
“可是可是我媽媽睡著了。”女孩怯生生的聲音從屋子內(nèi)傳來。
蘇陽隔著那條縫隙朝著屋子內(nèi)打量去,屋內(nèi)拉著厚厚的窗簾,小小的屋子內(nèi)漆黑一片,一股惡臭從門縫中傳來,讓蘇陽幾欲嘔吐。
“好的,那我明天會過來拜訪一下伯母。”
“砰!”門被關(guān)上了,蘇陽站在門前久久不語。
他在第一次見到阿柔這個小女孩兒的時候,就用‘茅山望氣術(shù)’探查到這女孩兒身上總是籠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
這種氣息雖然很薄弱,但是很明顯能夠看出來這個女孩兒很有可能被某些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身。
一開始蘇陽本以為是因為黃山村的施工,因為楚人美的緣故才導(dǎo)致的這個女孩兒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陰翳之氣,因此一開始還提醒讓這個女孩最好少喝龍頭的水源。
然而,不曾想在自己解決了楚人美這件事情之后,按理來說一切都應(yīng)該落下帷幕,卻不想這女孩身上那股纏繞在她周圍的陰翳之氣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日漸濃厚。
再聯(lián)想到系統(tǒng)發(fā)布的第二個任務(wù),蘇陽覺得很有可能這個女孩家中藏匿有怨鬼一類的東西,而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