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等了一夜,也沒有見到剛認識的小伙伴前來赴約。夜空的星星漸漸由明轉暗,天邊也泛起了魚肚白。
于凡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于家村的攤位,十八叔他們還沒有起來,值哨的人看到是于凡,緊張之后馬上放松下來,繼續在攤位邊來來回回巡哨。
于凡在十八叔身邊找了一塊地方,合著衣服,囫圇地睡下。
在一陣嘈雜聲伴著多人走動的聲音中醒來,于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群一群的人從攤位前推搡著走過去。
停頓片刻,意識回歸,才看清這些人都朝著馬戲班子那邊走過去。再看馬戲班子的帳篷邊已經圍滿了里外三圈的人。
難道改成白天表演下油鍋了?于凡第一反應想到。
很快就發現不太對勁。
十八叔他們已經圍在了馬戲班子那邊,攤位前只有一個于家村的人留守。這人,于凡得管他叫三十五叔。
“叔,這是咋滴了”于凡不解地問道。
“小凡,你醒了啊。不得了,聽說馬戲班子那群人犯事了,殺人了。”三十五叔勾著脖子,手搭涼棚得往馬戲班子那邊瞧著。也許,不是因為要留守看貨,三十五叔八成已經跑過去看稀奇去了。
于凡一骨碌爬起來,跟著人流朝著馬戲班子那邊擠過去。小孩子的優勢就在于,只要有個空就能鉆過去。于凡很快就擠進人群里。
人群中,只見一群守衛手拿紅纓槍,腰挎大環刀,打馬立柱似得站了一排又一排。
還有一些守衛進進出出馬戲班子的帳篷,把戲班子表演的道具、物品等一件件往外搗騰,還有幾個戲班子的人員反手鎖著蹲在地上。周圍一圈圈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聽著大伙議論,于凡大致了解了情況。原來,戲班子真的殺人了。死的不是旁人,就是連于凡也有幾面之緣的王姓守衛。
據郡守府的守衛們說,殺人的是戲班子方班主和他的幾個弟子,不過沒有當場抓住兇手,而是讓他們給跑了。
現在全城都下了通緝令,郡城四個城門也全部緊閉。郡守府的人直奔馬戲班子來捉拿兇犯和尋找作案兇器。
但是,很顯然方班主他們殺完人根本沒有回戲班子駐地,而是直接潛逃了。留在戲班子的這些人還都蒙在鼓里,一幅不知所措。
于凡的心揪著,探頭探腦得搜尋著跪在地上的一群人。
還好這里面沒有方玉靈。于凡松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方玉靈是方班主的獨子,既然他跑了,肯定不會丟下方玉靈。
想到現在已經四門緊閉,全城通緝,也不知道方玉靈他們有沒有逃出去。原來,昨晚他沒有來赴約,是真的因為有事不能前來。
早上,于凡還對小伙伴的爽約感到難受。這會,不禁又開始為自己的小伙伴擔心起來一定要逃出去,不能被抓住。
守衛把戲班子駐地翻了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在一個看似頭頭的吆喝下,押著戲班子留下的那群人朝著郡守府趕去。
一整天,于凡都有點心神不靈,是對自己的小伙伴的擔心,生怕突然聽到“人抓住了”這樣的消息傳到耳邊。
好在,直到晚上集市開市,也沒有聽到人群議論兇手被捕的消息。倒是對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了解了大概。
原來,今早去南邊港口上工的幾人在碼頭邊一個貨柵欄里發現大灘的血跡。普通老百姓,看到血,早就嚇得臉色發白,雙膝發軟。最早發現血跡的幾人互相壯著膽,沿著血跡往柵欄里摸索過去。先是發現王姓守衛那顆碩大的肥腦袋被遺棄在一個麻袋邊,整個臉鮮血淋漓,雙目圓睜,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場景,一般人哪里見過,頓時嚇得汗毛盡豎、魂魄頓失。大家你推著我,我推著你,半天挪不了步。
其中一人小聲提議,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