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轉眼而逝,自從那日從萬花樓回來,二皇府與三皇府又皆陷入了沉寂。
但一月前的那場大戰卻令皇城中人皆記憶猶新,二皇府派出的所有家兵盡數被屠,僅二皇子一人返回府中,這一勁爆的消息成為酒肆茶棚百姓飯后談論的話題。
穆軒這一個月內皆是安心在府中養傷,之前接連幾次重傷嚴重影響了他的身體,因此為了能夠有能力找回他的離兒,為了不讓那日在萬花樓前那般無力逼到自己底牌盡出的情況再次出現,他必須抓緊時間恢復自己的實力。
而三皇府內,穆風靜靜的坐在涼亭之中,周圍所有侍奉的人都被他摒離,僅剩他一個人獨自倚著亭柱望著湖水發呆。
從后面望去,單獨的背影在湖水和倒影的映襯下顯得是那般孤寂、凄涼。
這樣的日子自從當日從萬花樓回來便時常出現,穆風經常會獨自一個人停在某處發呆,府中所有的人都擔心自家殿下的安危,可又束手無策不知該怎么安慰,每當有人想要開口勸慰還未開口便被穆風趕了出去。
二皇府的人看著自己殿下落寞的樣子,雖言不能語,卻又急在心頭,一個個在稍遠些的地方緊盯著自家的殿下,唯怕自家殿下一時想不開再做了什么傻事。
一日又一日,終于二皇府的人忍不了,眾人默契的將正在專心磨藥的陳大夫推了出來。
“哎,我你們……”陳大夫被眾人推著,一臉無奈的道:“我你們推我干嘛,殿下那邊是心病,我只會治身體上的病,心里的病我可不會治。”
雖陳大夫極力陳述著自己真的不知該如何勸慰殿下,但還是被走投無路的眾人推進了穆風的房間。
“撲通”
被推進房間的陳大夫腳步一時不穩,在地上摔了個滿懷。
特殊的聲音終于讓穆風有了一絲的動作,他微微朝陳大夫的這邊看來。
“嘿嘿,年紀大了,這腿腳也不聽使喚了你。”陳大夫訕訕的笑著,嘴中卻暗自嘀咕咒罵著門外剛剛推他進門的那群兔崽子。
聽了陳大夫的話,穆風什么也沒,再次將目光轉了回去。
陳大夫起身之后也呆呆的站在原地,本來嘛,他根本就不知道眾人會把他推進來勸殿下,自然也沒想什么可以勸安慰殿下的措辭。
二人一時間仿佛靜止在那里,你不言,我也不語,分外有默契。
“去啊,去啊。”
陳大夫倒是還好,沒覺得這種場面有多尷尬,可是門外正在心偷窺的那些人可忍不住了,急的透過門板聲對陳大夫催促著。
察覺到門外的動作,陳大夫臉上閃過一絲的為難,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已經進來了那索性他也就幾句。
“咳咳,那個殿下……”陳大夫輕咳了兩聲,不急不躁的他一副想要長篇闊論的神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腦海中一片空白,正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所以未免尷尬他才只能以這種方式開頭。
按正常慣例來,陳大夫輕咳一聲便表示自己要些什么了,房間里僅有他和穆風兩個人,不管怎么樣,穆風也應該轉過目光來等待著他的話才對,可……
無奈,穆國的這兩位皇子,一個穆軒,一個穆風,絕不能以待常人之眼光所看待。
雖然穆風沒有轉過頭來,但此時的陳大夫也顧不上太多了,一副英勇就義模樣的他對著穆風的側影就這樣硬著頭皮開口了。
“殿下,一時的失敗和挫折并不能……”
“你要的,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
陳大夫剛剛開口,一直靜默的穆風便也同時開口了,只是還未讓陳大夫感到狂喜,穆風的話就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陳大夫剛剛浮現在心頭的一絲希望的火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