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淵一腳踹開放著滅火器的柜子,扔出紅色滅火器,從里面掏出五個傘包。,季風和林慕白一個,沈珪和老師一個,我一個,櫻海女士和夏辭各一個。”
櫻海女士接過傘包穿上,動作十分熟練,而這時飛機的外層玻璃已經出現了龜裂,內層玻璃在強大的壓強下弱得就像一張紙,他們必須馬上就得跳傘。
櫻海女士穿完幫眾人快速穿戴上傘包,而夏辭穿戴完從玻璃窗看了一眼下面,眩暈和窒息侵襲全身,對無邊際空間的恐懼瞬間涌了上來。
“怎么了?”林慕白抬頭看見她好久沒動推了推她手臂。
“沒事。”她沖他搖了下頭跟在大家身后來到艙門。
飛機上的響聲越來越大,仿佛要被擠爆,于淵掰斷u盤,把手放在艙門上,“一會艙門打開,馬上跟著我往下跳,你們看到我開傘就拉這個,如果主傘出現問題,就剪斷主傘開備用傘。”他看著眾人一臉懵圈的表情,算了,聽天由命,這個時候還是說些安慰的話更好,于是他說“拉不開也沒關系,有自動開傘器,750米的時候會自己打開。”
“三、二、一!”
艙門大開,狂風灌進飛機,眾人一躍而下,群鳥追著櫻海女士而去,恍若白云碎裂往下墜,而門口有一個人遲遲未動。
醫生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浮現在眼前——你有多重恐懼癥狀,首先是對廣闊空間的恐懼,其次是幽閉恐懼癥,其他的恐懼有沒有比如對未知的恐懼我們現在還不能確認,下次不要再下海救人了,你比他們都脆弱。
當時媽媽是什么表情,那種又難過又責怪又疏離的眼神,媽媽說了什么——‘這個孩子成績特別好,這些癥狀會影響她學習嗎?’醫生是什么表情?醫生十分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會影響生活,如果生活被影響,學習也會相應的被影響到吧。’
‘有什么治療辦法嗎?’
‘現在有認知療法,系統脫敏,滿貫療法’
媽媽選擇了哪種療法?哦,媽媽選擇了滿貫療法。她站在萬米高空上的飛機艙門處搖搖擺擺,狂風灌耳,手指冰涼,呼吸困難,往上看是無限云層,往下看是蔚藍深海,那些沒有痊愈的病灶平時就靜悄悄地蟄伏,到了關鍵時候就能要了她的命,她一拳打在艙門上,閉上眼睛松開了握緊艙門的手——
別害怕,把自己交給風。
別害怕,把自己交給時間。
就在這時,從駕駛室跑出來找傘包連飛機都不要了的高大俄羅斯男人看著大開的機門一愣,他怒罵一聲,縱身一躍一把死死抱住即將倒下去的夏辭,飛機以一道拋物線滑向不遠處的海洋,爆炸聲起,于淵打開了白色的降落傘,季風是倒數第二個抱著林慕白跳下的,他在跳下后并沒有聽到身后有人跟隨的聲音,抬頭去看果然沒有看到人,此刻他心急如焚,再抬頭看到的卻是頭頂打開的白色降落傘。
許是他心跳太快,“你怎么了?”林慕白在風中詢問。
“我沒看到夏辭下來!”季風回答。
林慕白忽然想起在飛機上她突然變白的臉色,“她,她好像害怕。”
“你說什么——”季風趴到他耳朵旁邊大聲地吼。
“我說——她好像害怕跳傘——”
“你怎么不早說——”
呼啦啦的鳥群從天上一沖而下奔著櫻海女士而去,裹挾著他和林慕白,把他們倆沖得七歪八倒。
“臥槽!”
“怎么了?”林慕白仰頭在努力平衡降落傘,見他驚呼急忙問道。
“有鳥沖我拉粑粑。”一泡鳥屎從他的額頭上慢悠悠滑下,而他又不能松開手去擦。
“別往我身上擦!季風!季瘋子!”季風才不管他,死死抱住他,把頭埋在他懷里,來回地蹭著額頭。
“我下去一定給你一拳。”林慕白聞著鳥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