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辭是最后一個進行測試,她選擇的是那臺白色機甲,那臺機甲對應(yīng)的屏幕所顯示的融合度很可憐,都只有百分之五十,但是她知道,就在前幾天林逾靜融合到了百分之一百,但是并沒有記錄到這里,為什么不寫上呢,哪怕是一個白色的名字也好,林逾靜這個安靜溫柔的名字應(yīng)該在上面。
她現(xiàn)在有些不太想進去,那天的景象一直圍繞在她腦袋里,男孩的血和女孩的哭,她在救過賀朝后自己做過很多次實驗,姥姥買回來的活雞活魚,她全都試過,但是哪個也沒有活過來,她也想過是不是她的血只能救人,但是這個結(jié)論很快就被推翻,那是在她離開的前一天,鄰居家突然傳一聲大哭和無數(shù)聲媽媽,她立刻站了起來,過去詢問發(fā)生了什么?
隔壁住著的是一對老人和她們的獨生女,那家女兒離婚很久了,后來也沒有再婚過。他們家老爺子前一段突然肚子疼便血住了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是什么她沒問,她不想知道,因為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那個女人,應(yīng)該不會太好,七十歲的老人突然便血加上這么久還沒出院。
那女人在醫(yī)院和家兩頭跑,她經(jīng)常會在周日下午放假回家時看見老太太坐在門口等閨女,老人會跟她打招呼,叫她夏夏問她學(xué)習(xí)怎么樣,她媽媽都不叫她夏夏,只會喊夏辭,她有時會跟老人一起坐在那,就算不說話內(nèi)心也會很安靜。
她過去時老人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額頭上都是血,床頭柜角也是血,那女人叫了救護車,一邊流淚一邊請她幫忙看一下母親,因為救護車不知道是哪家,要出去接一下。
她說好,在女人出去后,她就蹲在地上握著老人的手,很軟也溫?zé)幔钡剿焓秩ビ|碰鼻息,幾乎微不可見,她真的希望老人能活,因為她叫夏夏的樣子太溫柔,她得做一些什么,然后她去客廳拿了一把水果刀,既然賀朝能活是不是她也能活?不是。
那天下午太殘酷了,她清楚的感受到一個生命在她手中流逝,帶著她所有的故事和情感,不告而別,那天她哭了嗎?她應(yīng)該是哭了,在走出大門看著救護車疾馳而去時。
“夏辭。”有人叫她,是季澤,看起來他不只叫了她這一聲。
沒等季澤說話,她就說“我知道了。”隨后走上升降機。季澤皺起眉,其實他想說如果今天不舒服改天測也行。
在精神連接開始的一瞬間起,進度條就緩慢地推動,比季風(fēng)還要慢,然后停在百分之五十那里,停了很久很久,但是這一次大家都耐心等待著,因為有林慕白的前例,但是她停的實在太久了,久到季澤已經(jīng)開口說了一個斷字。
沒等他后面的話說出來,那進度條突然動了,很快,只比林慕白慢一點,一直在前進,過了百分之七十,又過了百分之七十五,很快也過了百分之八十。
但是沒有人高興,工作人員剛剛涌現(xiàn)不到五秒的喜悅心情瞬間就變成了擔(dān)憂,所有人都皺起了眉,因為過百分之八十意味著什么大家都知道——失控。
可進度條慢了下來,但是真真實實地在往前推動,已經(jīng)快到了百分之八十五,就在到百分之八十五時進度條又退回到了百分之八十,確切的說,它在八十到八十五這個階段反復(fù)橫跳,有人問季工是不是停止測試。
季澤盯著那又到百分之八十五的進度條沒說話,就在它重新回到百分之八十,并且保持很長一段時間時,實驗室突然停了電,陷入一片黑暗。
整個空間瞬間吵鬧了起來,不停有人問怎么了,但是季風(fēng)看著他哥眼中疑惑,因為他看見季澤按了一下手腕上手表的按鈕,然后這里就停了電。
他聽見他哥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把機甲師接出來。”
機甲有備用電源,為的就是防止意外情況發(fā)生導(dǎo)致機甲師被困,就在夏辭被帶下來時,實驗室又來了電,瞬間明亮,而夏辭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慘白,她怔愣著像在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