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宿舍一路狂奔不知多少米也沒甩頭頂的人,這讓她感到不舒服,就算在宿舍那么近距離接觸她也沒有這種感受,只有自以為豪的東西被打破才會生出畏懼。
她已經出了望天樹林,進入到一片榕樹林中,而樹林中好像有一群人往這邊走,她降低速度想要換個方向,經過一個多月的觀察,她發現這個學校的人并不像她想的那樣,沒有她那么強悍的身體,不能把危險帶到相對較弱的群體中,于是她停住了腳步。
緊隨而來的是從樹上跳下來的黑袍,從天而降想要壓碎她。
“你想得美。”她盯著降落的黑袍,那么快的降落速度在她眼中仿佛分解成一幀一幀的慢動作,她往左側跳開,對著那一群向這邊走來的人大喊“別過來!”
她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喊,但是在她的直覺中這不是人對人之間的搏斗,而是人和野獸之間的搏斗,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多少人來也沒用,這也是她沒有在宿舍樓呼救的原因,潛意識告訴她,要拿到武器。
已經過去了很久,學院的監控器應該都看到了,按理說在她跑出來的一瞬間起,這場狩獵就宣告失敗,可黑袍卻仍然窮追不舍,它好像不像人類那樣思考,而是維持著一種獸性的思維,就是我一定要捉到你。
為什么還沒有人過來?保衛部的人呢?她躲避著黑袍撲上來的動作,大腦快速思考。
而被她喊停的一群人站在不遠處,怔愣看著這一幕——身體修長、曲線優美的少女在與一個黑袍怪物纏斗,有人立刻豪情上涌,心想此等英雄救美時刻我等豪杰還等什么?于是上前幫忙的翼鳥會長立刻被捅穿了腹部。
黑袍的手上沾滿血跡,那手已經不是手了,而是一雙武器,夏辭拉回翼鳥會長,拖著半死不活的人躲避攻擊,這么一來,她躲避的速度下降了很多,兩臂被那雙利器一樣的手抓傷了好幾道,而李慎獨和李慎之卻悄聲摸了過來,接住夏辭扔出來的人。
其他人站在旁邊,擔憂地看著那處,他們不是不敢上,剛才翼鳥會長連反擊也沒有就被掏了個對穿大家都看到了,他們并不比翼鳥會長強,有幾個人還想上,被李慎獨攔住,“呆在這。”
他說完找準一個時機切入場地,而他剛剛進去就險些被一雙手插中,一支骨節分明有些纖細的手拽開了他,“去拿武器,我能躲開。”
李慎獨被推了出來,他對身邊的人說“去拿武器。”他以為站在他左手邊的人是李慎之,但其實是渚七。
渚七應了一聲多余的話一句沒說抬腿便跑,等跑出去很遠他才反應過來,沒說去哪拿武器啊?但是他遇到了向這邊跑來的季風和林慕白。
等他喘著大氣說完長長一段話后,季風說我有武器便扭頭往回跑,渚七站在那想想還是跟林慕白一起回去吧,等他回頭,身邊已無林慕白的身影。
林慕白趕過來榕樹林時,夏辭躲避得已經有些力竭,學院大群早就炸了,大家都醒來在討論這件事,男生女生宿舍的燈亮起,她們走出宿舍,在走廊中交頭接耳,甚至有人開起了現場直播,事情都發酵成這個程度,可依舊沒有保衛部的人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林慕白攔在夏辭身前,一腳踹開撲過來的黑袍,此時黑袍兜帽下落,露出的是一張類人卻不是人的臉,像某一種猿猴,皮膚光滑卻沒有皮毛覆蓋,這讓他那雙豎瞳顯得愈發的大。
它并不怕疼,甚至越疼越興奮,疼痛并不能阻止它進攻,大家意識到徒手并不能殺掉它,他們需要武器,這跟夏辭最開始的決定一模一樣。
它也不停歇,它像感覺不到疲倦一樣,一直撲過來,而且它每一次撲上來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形越來越復雜,它好像在學習林慕白的步伐和動作。
就在林慕白被抓穿上衣時,季風狂奔了過來,他背著一個槍袋,“夏辭!”他大喊,把槍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