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暫停,他氣呼呼把手柄扔在毛毯中,“神的血,你懂不懂。”
夏辭拎著白罐仔細看著上面花紋,隨口說:“不懂。”
“你真是個笨蛋!”這個年紀的小孩仿佛有一個尖酸刻薄的詞語庫,要用的時候就掏出幾個,其實也就是幾個,翻來覆去地說,比如你真笨。
巷口鐘表館的孫子也總是把這個詞掛在嘴邊,說其他圍棋輸給他的小朋友,直到后來他下圍棋輸給故意現場學規則的夏辭,輸得一塌糊涂,那個下午盤盤皆是如此,弄得那家主人以為孩子在圍棋班上沒好好學。
她計算能力厲害得恐怖,那個小胖墩怎么可能贏,而且最讓他難過的是他輸一次沒一個真知棒,直到她把他裝糖的小銅盒都贏了過來,真壞。
她很小的時候就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老實,但是她現在長大了,到了可以放他們一馬的年齡。
又是夏商周時期的紋路,她摩挲著紋路,在腦袋里翻找有類似花紋的古代文物,這時工作人員敲響門,提示她快點出來。
有靈光一閃而過,又迅速消失,但是已沒有時間去細想,她單手拎著白罐走向門口。
“喂!”沒有禮貌的小男孩喊住她。
夏辭抬眼看向他,她不說話的時候像一潭沉寂的湖水。
“血給你們了,一定要把我表哥帶上來。”他說。
夏辭轉過頭擰門把手。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沒答應。”
“喂!”
門口的工作人員明顯有些著急,“他為難你了。”
“沒,怎么這么問。”
“你知道有些小孩是那種高需求型的吧,自我又臭屁。”
夏辭笑笑,是挺臭屁,看來他也挺折磨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接過她手中的白罐急急向外面走去。
她來到夾板上時,機器已經把十字鎩安裝在白色機甲上,兩個氧氣瓶安裝在機甲兩側,而白罐則被安裝在機械臂上,看來一切都準備就緒。
于淵和虞韶光站在機甲旁邊,他們前面是十個小型機器人,它們抱著銅箱子整齊隊列在船邊,所有的機械照明魚都在里面。
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這場行動至現在起才是真正的開始,而季風和林慕白是軍隊行軍前的塘報騎兵,軍法規定塘騎不能全部退回。
她坐進機甲,戴上通話耳麥。
“小隊頻道測試——”
“正常。”
“總部頻道測試——”
“正常。”
“公共頻道測試——”
“正常。”
她的聲音傳遞到每一個工作人員的耳麥中,也傳遞到太平洋島嶼上的會議室中。
此時海面空無一物,皮劃艇撤離到很遠處,浮標收起,照明燈收起,過去這一陣它們還會被重新布下。
季澤的聲音在公共頻道響起,“準備就緒。”
“投放深海機器人。”時越命令。
無數個雪白機器人從天而落,像白云墜落海中,夏辭在火燒云光輝中仰頭看著這一幕,耳邊是乍起的水花濺起聲,讓她想起下雨時屋檐滴水到鋁盆中,也是這般密集急促。
無數個一層樓高機器人浮在海水中,她有一只軍隊,只等一聲令下,就能斬殺一切。
機甲控制臺合閉,空氣排出,注入純氧,座椅收縮連接觸手伸出,無數條金線連接在她頭部、背部、四肢,她就像黏在蛛網上的食物,精神連接開啟,密密麻麻地刺痛襲來,只一瞬間,她便不再只是自己。
無與倫比的力量增強,視野開闊得能看到耳后,她感覺天空如此之近,仿佛觸手可及,海中機器人抱著銅箱子,一切都準備就緒。
于淵看著眼前近乎宏偉的一目幕,他對在遙遠地方的時越說:“你不應該在指揮部,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