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君不知出于何種心態,只看著她了一眼,還沒等她把謊話說完,竟真的出聲替她解圍。
“這位姑娘確是同我一起的,勞煩讓她進來吧。”
門房應聲將門開的大些,百里覦大踏步走到荼君身側,二人先是相視一笑,隨即邊走邊小聲交談起來。
“白姑娘,城門前一別后,近來過的可還好么?”
百里覦為了表達對他的感謝,豎起大拇指刻意熱絡的奉承道
“公子好眼力,我此等裝扮你竟都能認得出來?”
荼君對她忽然走心的表演十分捧場,輕笑后還沒等說話,緊接著就開始咳嗽起來……
“姑娘自有姑娘的與眾不同之處,便是在茫茫人潮中也是不難看見的,只是不知像你這么出眾的姑娘,夜里到湛王來究竟所為何事?”
百里覦對他的客套左耳朵進、右耳朵冒,只盯著他無聲苦笑,心想如此羸弱的人都沒中幻,她卻被困了許久,又是生病又是做噩夢的,這上哪兒說理去?
最令人惱火的,是那器靈給她安排了個勾欄瓦舍的身份也就罷了,居然還把她的好兄弟安排成嫖客,這情節安排的也簡直是喪盡天良了。
“說了你可能不信,我仰慕湛王殿下已久,苦于在城外一直沒什么機會,所以才一路追尋他至此,想著能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她雖已盡了力,可這番話依舊說的情不真意不切,荼君見她不愿多說,自知追問也是無用,便只出言提點道
“白姑娘既然不愿意說,那在下也就不多問了,只是不管你出于何種目的,到了湛王殿下面前,都還需謹言慎行些才好。”
“放心放心,我定然不會給公子添麻煩。”
百里覦嘴上應承著,心里想的卻是江溯是不是偷著給那器靈送禮了,究竟她是差錢還是差事兒,為何兩人被安排的身份就天差地別。
高墻之內月光朦朧下徹,未盈弦月懸于遠處閣樓檐邊,府內雖不如百里覦想象中那般雕欄玉砌、金碧輝煌,可其中假山回廊花草樹木,甚至潺潺流水的河道,都無一不顯出精心雅致……江溯向來風雅,單是看湛王府的前院,便可瞰整座府邸了。
荼君輕車熟路的拐到一處偏室門口,透過窗紙看的出屋內沒有點燈,他起手推門而入,百里覦緊跟在他身后,越過他的肩膀,借著涌入雪亮,她看見皎潔月色似素練鋪陳開來,而這段靜載的月光之上,江溯執著茶壺坐于茶桌前正在斟茶,氤氳茶霧中面容憔悴蒼白到近乎透明,卻仍是強撐出一副精神大好的樣子。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你不是該在囚龍潭底下困著么,怎么突然無聲無息的就出來了?”
------題外話------
男二定期出來打醬油,其實我在寫人設的時候很猶豫,到底要誰當男主,如果是江溯的話,那我書的別名就叫《龍行天下我的兄弟是長蟲》,嘎嘎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