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那柄已被震散靈氣的仙劍外,其余二十柄劍在劍網(wǎng)解體的一瞬,紛紛于空中劃出道道劍軌,最后重新回到堙邪宗弟子腳下,托著所屬劍修逐一落于地上。
孟夏疏的流影劍上,除他之外還站著那名失了劍的弟子,二人難兄難弟似的相互攙扶依偎著,待到腳踏實地后,他才將那人交給別的弟子,自己則孤身一人硬撐著走到百里覦面前。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
話還未等說完,只見他面色蒼白如紙,緊接著一口鮮血徑直嘔了出來,濺落在白色前襟上的血星,似雪地里綻出的點點紅梅,濃烈且刺眼。
劍陣在短時間內(nèi)倉促中斷,就像凡修運功時被突然打斷一樣,總要來承受反噬,可劍陣不同點就在于作為陣眼的執(zhí)劍者,可以選擇獨自承受反噬或與劍陣內(nèi)所有劍修平分傷害。
百里覦于在場二十一名堙邪弟子中冷眼掃視一圈兒,發(fā)現(xiàn)只有孟夏疏和那名靈劍被毀的少年看上去身負(fù)重傷,看來這位弟子口中所謂的小師叔,倒還是挺知道照撫后輩的。
“只是什么?難道你們堙邪宗拖家?guī)Э冢皇窍雭砦覠o妄,結(jié)伴同行一日游的么。”
百里汐拂了拂袖后收劍入鞘,踱步緩行至百里覦身側(cè),擋在她身前不待對方回答,便半回著首繼續(xù)對她說道
“此番你們二人頗受驚嚇,暫且回去歇著吧,其他事宜待我處理完瑣事之后,再尋你前來回話……”
百里覦看了看不停往自己身后躲藏的叁兒,和這幾乎被完全焚焦的山頭,心想既然有這位無妄掌門在,那也確實用不到她什么了,于是便默默點點頭,打算就此回去。
可就在即將轉(zhuǎn)身之際,她又聽孟夏疏聲音突然拔高,急急的喚道
“百里前輩!”
百里汐將頭轉(zhuǎn)了回去,目視正前方之人,面上微帶笑意,聲音卻驟然冷了下去。
“我話還未說完,你一個小輩對我大小聲的叫什么,莫不是以為我上了年紀(jì),就真耳聾眼花了不成?”
孟夏疏抬手一抹唇角,深吸了口氣后端手彎身,恭敬的施禮道
“晚輩并無這個意思,三番兩次叨擾貴派,自是我等過錯,前輩你要打要罰,是殺是刮,晚輩都是認(rèn)的……只是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割這狐妖的一塊兒肉下來。”
百里汐定睛審視眼前之人片刻,見他強挺著傷勢面對自己不卑不亢,倒也算得上青年一輩中較有膽識的了。
“這狐妖,與你派有何仇怨?”
“無仇無怨。”
“那恐怕就是她十惡不赦了。”
孟夏疏抬眼看向叁兒,卻正越過百里汐,對上了百里覦回眸時的目光,他急忙錯開眼,沉聲回道
“也并非如此。”
百里汐負(fù)在身后的手又?jǐn)[了擺,催促百里覦盡快離開,她見狀自知不便多做停留,便拉著叁兒提起裙擺,二人攜手踏著焦土灰溜溜的跑了。
翻山越嶺的回到房間后,叁兒才剛坐下,還沒把氣喘勻,就聽見百里覦淡淡問道
“說吧,你沖到擁月崖去做什么?”
叁兒縮著肩膀,低頭怯怯的瞅瞅她,小聲回道
“聽說有人因為我來找麻煩,所以我怕你出事……”
百里覦抱肩冷笑數(shù)聲,心中因叁兒打亂了自己原本的計劃而又憤又惱,可看著她仍驚魂未定的樣兒,還是只能將怒火暫壓下去,耐著性子拿個椅子坐到叁兒對面。
“你是聽誰說的有人來找麻煩了?”
“我原本想去你房里看看你有沒有醒過來,你也知道你睡了好久了,我還惦記著你說的帶我去對面山頭摘果子吃,可一去到你房間,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不在了,我就只能到處去找你,找著找著我就看見好多穿著藍(lán)衣服的人走過來,嚇的我趕緊躲到了假山后面。”
叁兒緊張的咽咽口水,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