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野了,隔三差五就跑的不見蹤影,家里就留下謝青笙在謝家主身前盡孝。
謝青笙的母親和前城主溫故的妻子是手帕之交、閨中密友,因此倆人的孩子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自然兩小無猜情投意合,后來謝青笙和溫家獨子溫酒理所應當的定下了親事,只可惜謝家主的這位夫人紅顏薄命,在謝青笙八歲那年就早早病逝了,好在庶母待她不錯,倒也平安順遂的長到了十六歲。
可變故恰巧發生在她十六歲即將出閣的那一年,原本定了日子是要過門的,可偏偏信州北境破天荒的遭逢妖亂,溫酒作為家中獨子才云游歸來,還來不及拜堂成婚便要親自前往北境平亂,這兩人甚至連一面都沒來得及見,就陰陽兩隔了。
溫酒歸來的時候,謝青笙已經死了,她是扯了三尺白綾自己個兒吊死在了謝家祠堂里的,同時過世的還有謝家家主,溫酒原以為謝家主是痛失愛女才悲傷過度,怎料后來聽說是謝青笙在家中被賊人糟蹋了,這消息偏又不知是怎么傳了出來,生生把原本就病重的謝家主給慪氣了。
發生了這種事,謝青笙當然活不了了。
百里覦倚墻翹著二郎腿,正準備翻頁繼續往下看,只聽嘈雜紛亂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她抬眼兒一望,連忙把書折了頁腳塞進懷里,起身開始往人流自然而然分開的那條路上擠……等了半天想看熱鬧,如今這熱鬧可算是來了。
雖然對莫家這個認祖歸宗摸不著頭腦,不過光看這陣仗卻是不小的,反正還沒等看見正主兒呢,這開路的人就已經浩浩湯湯的舉著大旗敲著鑼把商販驅的所剩無幾,剩下一群純圍觀的路人百姓則被集中隔絕在祭壇正門兩側,百里覦瘦弱的體格也不知費多大勁才擠到了最靠近路邊的位置。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么拼是為了什么,反正她就是得搶占到絕佳位置才行,不然一會兒根本看不清。
百里覦還沒等到其他的儀仗隊伍,只看見遠處煙塵四起,有人一騎絕塵而來,紅鬃烈馬上坐著的及冠男子一系黑色華服,衣服上金絲繡著的圖騰她看不甚清,不過想來是和家旗上繡的一致,該是白澤才對。
白澤通萬物之情,曉萬物狀貌,知萬事始末……信州所有州主家都用這圖騰,沒啥稀奇。
還來不及仔細看那男子樣貌,他便從百里覦眼前飛馳而過,只留下她和道邊的一眾圍觀群眾抬起衣袖掩住口鼻,在煙塵飛揚中瞇著眼悵然若失。
緊跟著他身后不遠處,又飛馳而來一匹黑馬,百里覦這次學精了,她一抬手、一甩袖,一只手遮住大半張臉,另一只則用袖子把腦袋蓋了個嚴實,現在就差滿街亂跑了,不然她就是貨真價實的抱頭鼠竄。
黑馬照舊飛馳而過,可馬上之人卻又在經過百里覦身旁時立即勒馬回望……那人緇衣墨發,劍眉星目,唇畔笑意似有似無,看著她之時眉梢甚至微微上揚,似乎在說“這么巧?又遇見了。”
百里覦一邊驚嘆居然在這兒又遇上了江溯,一邊感嘆這他都能把自己認出來???不應當……按理說在這邊他和自己只有囚龍潭內那一面之緣,即便滿打滿算加上靈城內他魂魄出殼那次,也只不過才兩回而已,萬萬不該如此相熟才對。
一馬當先的那位莫家子弟,大概見江溯久久沒跟上去,便又掉頭回來尋他,駐足停在他馬前看看他,又順著他的目光一同向百里覦看了過來,可看來看去,她現如今也只是個腦袋包的像卷心菜一般的“土”人罷了。
“懷夜兄在看什么。”
江溯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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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詐尸性自娛自樂式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