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說到底,他并沒有與自己相交千年的記憶,又怎能要求他對初見之人就有什么情分呢……像他們這樣的人,損人利己實在是常態。
百里覦冷笑一聲,將目光從他臉上移到旁處后若無其事的擺擺手。
“不提也罷。”
見她不愿再提,江溯倒也沒繼續追問,于是順勢轉回到方才的話題。
“那姑娘在此等候我許久,是想問我什么?”
百里覦瞥了他一眼,伸手虛顛了兩下,搓了搓手指道
“能不能借我點兒盤纏,不用還的那種。”
江溯茫然的看了看她伸出來的手,垂眼間不自覺抬手握住她指尖逐漸收緊,百里覦摸不清他的意圖,生怕他把自己手指頭捏斷,連忙將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
“沒到擊掌為盟的時候,這手你還是別亂握為妙,容易讓我想起初見時那段不怎么美好的回憶。”
眼前之人似是突然回神兒,無聲的垂頭笑笑,復又抬眸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底澄凈如江。
“那件事不算小事,姑娘耿耿于懷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卻并非是我的本意,既然有緣再逢,不如姑娘給我個贖罪的機會?”
“我不是給你了么,我問你能不能給我點兒盤……”
“姑娘既然都隨行至此了,不如到舍下與我一敘,有些話絕非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還是坐下慢慢談的好,等將一切說清之后,我自會奉上姑娘所需的盤纏。”
百里覦想說我隨行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何值得老子隨行的……不過這單純逞口舌之快的言辭,在她聽到江溯最后一句話時,就毫不猶豫的重新咽了回去。
不是談話么?走啊!談啊!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江溯竟然與她孤男寡女在住處的院子里對月飲酒……他要早有這能耐,何至于一直孤寡?
百里覦坐在石椅上看著江溯遞過來的酒盞,伸手接過來一飲而盡,吧唧吧唧嘴后覺得味道不錯,又將酒盞置于桌上遞回到他眼前,示意再來一碗。
“你若是想同我解釋囚龍潭那樁事,就大可不必了。”
借著院里懸掛的燈籠光亮,百里覦將江溯臉上的細微神情看的一清二楚,他眼里蘊著暖意,一邊捏著酒壺替她斟酒,一邊柔和的說道
“當時匆忙,我沒來的及好好與姑娘介紹自己,后來想起來,多少有些遺憾。”
話音與倒酒之聲齊落,江溯仰頭將酒壺里剩下的酒肆意傾斜入口,而后擦了擦不小心溢出的酒水,笑瞇瞇的以肘撐在石桌上,半弓著身湊近百里覦。
“在下姓江名溯,表字懷夜。”
百里覦端起酒盞再飲一口,淡然與他對視,心想我當然知道你叫什么,不然當時怎么能連名帶姓的罵你呢,只可惜你沒聽見罷了。
“不知道姑娘是否有興趣,與我一同繁衍后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