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濤沒有吭聲,在躺椅上依舊盯著書,只在她轉過去的時候,視線才移過去看她。
絲雨坐在那兒對著志愿指南什么也沒看進去,這些天她都沒想到該怎么處理,本想拖到假期結束的時候再說。
那時候大家各自去不同方向的大學,大學里的新鮮總會沖淡他的情感。他的周圍不再只有她,他就可以清醒地審視自己的感情。可現在他竟這樣任性。
煩躁的她去倒杯水來喝,小微也好久沒來了,這件事始作俑者還躺在那兒睡著了。鴨子嘎嘎的叫著,雞也都探頭探腦的,絲雨去廚房拿了一把菜放在食槽里。
“你別裝了,我們談談吧!”她來到他旁邊。
“你說,我聽著呢,”他低低的聲音從卡著的書本底下傳出來。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們是有很深的感情我能認識到這一點,但這種感情我們很容易混淆了,它不一定是男女之情,至少我沒有那種強烈的感覺!這對你很不公平
而且我很早就想好了不結婚,不談戀愛。但我希望你能結婚,能像正常人那樣!到了大學肯定有很多特別好的女孩適合你。你懂了吧?”她蹲在椅子邊,用樹葉莖撥著地上的螞蟻。
等了一會,他也沒反應,她拿開他臉上的書,滿臉的淚水,早已沾濕了書頁。她呆住了,他忙把書重新扣在臉上。
哽咽顫抖的說道“懂了,就是你情愿自己一個人也不要我
然后還想著有一打的女孩等著我。”
“不能還像以前那樣嗎?”她急了低低的哀求著。
“我不要那樣,晚上會夢到你,見不到想你,見到你想親你,想抱你,你就當可憐我不行嗎?”
她愣住了,哪里想到他云淡清風的日子里平常會這樣想,并且還這樣平淡無奇的說出來,呆呆地說了句“這么嚴重了?咳咳”
他起身去水龍頭那里洗了把臉,然后站在那兒頓了頓,沒回頭走出門去了。
越靠近中午,越熱,好在院子里有這么大的陰涼地。她研究好志愿指南,在躺椅上吃棒冰,大黑在她周圍著急的搖尾巴。她吃了一半,剩下的給大黑了。她走了,大黑怎么辦呢,三只小雞和鴨子怎么辦呢?這才是要操心的問題吧。光線太刺眼,她讓大黑把扇子叼過來,咔在臉上睡著了。
有個女人在她身邊說“小雨,起來吧,下雨了。”“媽”直到雨點啪嗒啪嗒搭在蒲扇上輕微顫動,她才意識到自己做夢了,在巷子里追著媽媽。
她趕緊起來收拾院子里的衣服,她抱著衣服走進屋里,在樓梯上邊走邊說“媽,開學以后這個家我就不回來了,你和劉姨要是想我了,現在就多來找我。”
雨聲顯得家里異常靜,這種靜也滲入到她骨血里去了。
外面雨水斜打著玻璃,濤濤望了一眼玻璃上的淋下的水柱,想她在干什么呢,又搖搖頭仰頭喝下了一杯啤酒。今天幸好有同學喊他出來,此刻不用讓他獨自呆著。小微也在,這讓他稍微有些尷尬,好像還有幾個是0班的。
“明天老師讓我們一起去學校,這馬上填完志愿就真是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回學校了啊。“
“大家意向是不是都差不多了?”班長問。
“基本差不多了,哥們我要去北京。還有我最可愛的女朋友也跟我報北京。”張玉峰說著他摟著邊上的女生說道。
“你們兩個是來撒狗糧的嗎?我們班又成一對,這么可喜可賀的事必須喝一個。”班長起哄到,濤濤也跟著抬頭一飲而盡。
“呦,呦,你這才當大人幾天啊,你有酒量嗎,你這么喝。”班長半調侃半關心到。
他夸張地笑笑說“哈哈,沒喝過,今天試試,說不定千杯不醉呢。”
小微笑著端起一杯果汁說“來,1班班草,我們喝一個。”
班長故作生氣地質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