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姐姐何須妄自菲薄,你原本就足夠優(yōu)秀,否則皇上不會金口玉言,稱贊你和文蘭小姐為南月女子的楷模了。”洛夢蕊這話并非完全在討好對方,葉輕輕能夠得到皇帝的褒獎,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僅僅就她的文采來說,完全不輸男兒,音律一項也堪稱精湛,長相亦是萬里挑一。這樣的女子,何須自卑!
“且不說那些名聲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轉眼即逝,就算能夠將其牢牢抓住,卻也不能換來一個人的心。”葉輕輕苦笑。別人都道她的幸運,能生活在那樣的書香門第,而這其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就是現(xiàn)在,她想要靠著那點來之不易的好名聲,換來心愛之人的另眼相待都不能。所以說名聲于她,苦大于樂。
葉家,早就不是幾十年之前的葉家了。隨著太爺爺?shù)娜ナ溃然实鄣南墒牛ゾ觳辉冢易彘_始日益衰敗。加之這些年經(jīng)營不善,祖上留下的田產(chǎn)也已經(jīng)被敗得差不多,所以很多時候,自命清高的家人其實只是捉襟見肘。為了不讓人看低,一面死扛著,一面還要擺出對身外之物不在乎的姿態(tài),可氣又可笑。
自小在這樣的家庭之中長大,耳濡目染,早已熟知葉家名聲帶來的利弊。大多時候,她都在羨慕著別人,甚至是那些她看不起的商賈之女。至少她們能夠自由,能夠隨心所欲。她想肆意灑脫,更想要跳出那個圈子。可是每當鼓起勇氣躍躍欲試的時候,卻又不得不認清現(xiàn)實,乖乖依附于家族。
聽了這一番話,洛夢蕊卻是不贊同的。“姐姐為什么不換一個面想一想,何必畫地為牢,將自己拘禁在消極的一面里。就你剛剛所說的那件事兒來講,站在云端上優(yōu)秀的你和跌入泥土平庸的你,哪一個會更容易被閑王接受?也許現(xiàn)在你的閃光點還沒有足夠引起對方的注意,但是假如你是一個無人知曉的泛泛之輩,更加不可能走到他身邊。”
洛夢蕊鮮少這般嚴肅地講過大道理,一臉正色,讓葉輕輕為之一振。不得不說,這樣的洛夢蕊似乎更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魅力由內而外煥發(fā)出來,光芒耀眼。心中一番感慨,眼前之人要是再過幾年,退去這一身的稚嫩,將會是一位勁敵。好在她也不過剛剛及芨,加之又沒有母親帶著,和貴圈的小姐夫人們走動少,性格還有些頑皮,所以才會被人看輕。
“夢蕊一番話在理,都是姐姐死性子,鉆了牛角尖,害得你浪費了這諸多口水。”葉輕輕將洛夢蕊身前的小茶杯填滿,“姐姐在這里以茶代酒,謝謝你的開解。”
洛夢蕊也不扭捏,端起茶杯,“葉姐姐愿意聽妹妹的一句勸,這是姐姐抬舉,何來言謝。可不能再這般生分了,我們本就是好姐妹。”洛夢蕊說這些的時候,其實有些愧疚。她是真想要將對方當成一位姐姐來對待,但是一想起那個任務,以及葉輕輕對閑王的情愫,她不得不難受。
既然是好姐妹,自當在明白對方心意的時候,全心全意幫她得到心上人的另眼相待。可是家族的命運卻掌握在她的手里,洛夢蕊沒有選擇,必須要去完成。雖然說和閑王組隊并不會代表著什么,但是卻會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兩人之間,影響今后的關系。
就在洛夢蕊犯難的時候,葉輕輕開了口。“夢蕊,你覺得飛云哥哥怎樣?”
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她知道葉輕輕思慕著驚飛云之后,對方會這么直白的問她這個問題。“葉姐姐怎么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想問問。要是夢蕊覺得難以開口,那就算了,當姐姐沒說過。”葉輕輕帶著歉意,怎么看都沒有別的企圖。
“其實沒有什么不能說的,而是我確實對他不熟。上一次碰到是我和閑王第一次說話,在那之前,我只是聽說過他。也曾遠遠看見過,卻并沒有什么交集。”洛夢蕊實話實說,并沒有夸張。
葉輕輕柳眉微微地蹙了一下,似乎對洛夢蕊所說還是有那么一絲懷